第五十六章 开封府审高衙内
古人云:“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但，说实话，到了开封府的级别……
明面上，还算是比较讲道理的。
虽然也按照惯例，收一些人犯的疏通银子。
但，那也只是，稍稍从轻发落一点。
很少出现，被告氪了金，就直接改审原告的奇闻。
毕竟，这是天子脚下。
断案太离谱的话……
传到皇帝耳朵里，还是很有些麻烦的。
太荒谬的话，龙颜一怒，自己的官路，也就到了尽头。
甚至，还会抄家发配！
那可就直接寄了……
而且，讲道理归讲道理。
很多案子，也还是要考虑犯人的身份。
一不小心，得罪了达官显贵的话……
简直是遗祸无穷！
以至于，在很多官员眼里，开封府尹虽然可以捞点银子。
但，也算不上什么美差。
“这这这……”
滕府尹现在就很如坐针毡。
他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强忍住骂娘的冲动，又认真看了一遍林冲的状词。
状词嘛，确实写的很不错！
笔走龙蛇，文思敏锐，结构严谨……
多半，出自名家手笔。
反正，滕府尹觉得自己。
堂堂殿试二甲第十三名的水平，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用词，也激烈无比。
仿佛，执笔人巴不得高衙内死一样。
与其说是状词，不如说是讨高衙内的檄文。
将高衙内种种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行径，写的一清二楚。
更将高衙内这个恶少的人设，刻画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总之，让人读起来就义愤填膺！
以至于，滕府尹第一次读完。
差点热血上头，下令按照状词所述，将高衙内的帮凶一并抓来定罪。
但，紧接着，他猛然想到。
状词里暗示的帮凶，似乎是高衙内的干爹……
也就是堂堂的朝廷四号人物，八十万禁军之主，太尉高俅！
顿时，滕府尹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把他的满腔怒火，彻底浇灭了。
“滕府尹，这状词本官也读过，证据确凿，不知大人有何为难之处？”
李纲立于堂下，见到滕府尹神色阴晴不定，淡淡开口道。
以他的身份，其实是可以要一张椅子旁听的。
但，他这次过来是办正事的，不是为了装逼的。
便省了这些流程。
“嗯，林教头乃一介武夫，恐怕是写不出这状词的，敢问这状词可是李大人所书？”
滕府尹瞟了一眼李纲身上的紫色朝服，目光又是一凝，试探道。
公服五品以上用朱，三品以上用紫。
统称，朱紫贵人！
原本李纲为礼部太常少卿，是四品官员。
但，最近李纲在朝廷极为活跃，屡次上书朝政利弊。
还给高俅上了点眼药，指责禁军纪律废弛、军政不修。
高俅当然也不含糊。
发现自己说不过李纲之后。
便，阴阳怪气的表示:你一个礼部的官员，懂个屁的禁军。
结果，徽宗皇帝思索了片刻，居然大笔一挥，将李纲提拔成从三品的兵部侍郎。
虽然，这时候，兵部原本的权力，已经被枢密院、三班院瓜分了大半。兵部本部仅仅掌握仪卫、武人科举，以及民兵厢兵档案等无足轻重的事情。
但，那也是六部之一，无数官员向往的地方。
而且，考虑到六部尚书都是其他高官挂名兼任。
实际上，兵部侍郎就相当于兵部的一把手。
考虑到，李纲也才三十多岁，便身居此位……
鬼知道，是不是宋徽宗另有想法……
打算让李纲磨练一番之后，再，委以重任。
滕府尹想到这里，心中有点怂。
自也不想得罪李纲这种潜力股。
“这倒不是，这状词是本官的一位好友所写，本官适才在路上，凑巧撞见此事，方才知晓。”
李纲慨然道:“天子脚下，岂容此等丧尽天良之举。还请大人秉公处置，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原来如此，还要多谢李大人仗义执言了。”
滕府尹心思稍稍一松，又有些活跃:“李大人主掌兵部，日理万机，且放心处置公务，此处交由本官便是。”
他最怕的，就是高衙内好死不死，对李纲的家中女眷也出鸡了。
那样的话，自己无论如何断案，都要死死得罪一方。
但，现在，看起来，李纲只是为了公道正气而来。
这样……就好办的多！
毕竟，崇尚正气的书生，一般都是比较讲道理的。
自己只要借口证据不足，拖上一阵子。
想必，李纲也没空一直盯着。
到时候，便可以顺其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滕府尹为官日久，对这些套路烂熟于心。
“无妨，今日兵部并非本官轮值，本也没有什么要事。”
“反正，来都来了，本官便旁观一下大人审案。”
李纲笑了笑，站在一旁，示意不干扰断案。
“那……，李大人请便。”
滕府尹暗自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来都来了……
好吧，这还真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
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开堂！”
“如今证据确凿，高衙……高坎，你可认罪？”
滕府尹目光扫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江湖武者，又看了看地上破破烂烂的凶器，喝道。
滕府尹的心中，也是挺迷茫的。
这特么的，一群太尉府的精英侍卫，被三个人打成这样？
林冲是禁军教头，倒也罢了。
可，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和尚，一个是没取得功名的读书人。
简直是笑话奇谈！
亏得高俅还是八十万禁军之主。
专门请来的精锐武者，就这？就这？
那禁军的平均质量，可想而知。
万一，金兵打过来……
肿么办！
想到自身的安危，滕府尹心中有些火大。
“不……不认！”
高衙内连忙道。
“哼！高坎，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滕府尹猛然一拍惊堂木，配合道。
很好！
有求生欲就行！
快马加编！
赶紧给我编个靠谱的理由出来。
这时候，滕府尹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要是高衙内自己直接招了……
那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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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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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案子，也还是要考虑犯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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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词嘛，确实写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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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堂堂的朝廷四号人物，八十万禁军之主，太尉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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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这次过来是办正事的，不是为了装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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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教头乃一介武夫，恐怕是写不出这状词的，敢问这状词可是李大人所书？”
滕府尹瞟了一眼李纲身上的紫色朝服，目光又是一凝，试探道。
公服五品以上用朱，三品以上用紫。
统称，朱紫贵人！
原本李纲为礼部太常少卿，是四品官员。
但，最近李纲在朝廷极为活跃，屡次上书朝政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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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说不过李纲之后。
便，阴阳怪气的表示:你一个礼部的官员，懂个屁的禁军。
结果，徽宗皇帝思索了片刻，居然大笔一挥，将李纲提拔成从三品的兵部侍郎。
虽然，这时候，兵部原本的权力，已经被枢密院、三班院瓜分了大半。兵部本部仅仅掌握仪卫、武人科举，以及民兵厢兵档案等无足轻重的事情。
但，那也是六部之一，无数官员向往的地方。
而且，考虑到六部尚书都是其他高官挂名兼任。
实际上，兵部侍郎就相当于兵部的一把手。
考虑到，李纲也才三十多岁，便身居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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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府尹想到这里，心中有点怂。
自也不想得罪李纲这种潜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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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慨然道:“天子脚下，岂容此等丧尽天良之举。还请大人秉公处置，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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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笑了笑，站在一旁，示意不干扰断案。
“那……，李大人请便。”
滕府尹暗自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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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还真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
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开堂！”
“如今证据确凿，高衙……高坎，你可认罪？”
滕府尹目光扫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江湖武者，又看了看地上破破烂烂的凶器，喝道。
滕府尹的心中，也是挺迷茫的。
这特么的，一群太尉府的精英侍卫，被三个人打成这样？
林冲是禁军教头，倒也罢了。
可，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和尚，一个是没取得功名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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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高俅还是八十万禁军之主。
专门请来的精锐武者，就这？就这？
那禁军的平均质量，可想而知。
万一，金兵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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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身的安危，滕府尹心中有些火大。
“不……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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