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_和阴冷太监结为对食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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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今日,街上。

  “好热闹啊,这是怎么了”宁琮带着小风小川他们走出来逛街,时奕臣最近忙的很,他在园子里也无聊。

  今日恰好天气晴朗,一碧万顷,街上人山人海,相互拥挤。

  “今日是西陈国使者过来朝拜的日子,看大门敞的开开的,那进献的队伍就要进城了。”人群里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宁琮顺着他的话像城门口看去,果然有队伍浩浩荡荡的像里面使进。

  看来时奕臣有的忙活了,这个使臣来也不会就三两天就离开,看来余下的一周估计他都不要想着能在园子里看到他了。

  西城国来的人不少,前面骑马护卫,跟着步兵,中间抬着一顶精致的轿子,是有八位骑着马的士兵扛在肩头,那轿子四面白纱飘舞,里面俨然做了一个人,看不出男女,但是料想坐在这种轿子里的那必然是不丑的人。

  在后面依旧是步兵跟一些像物资类的东西,看来是进献的宝贝了。

  人群因为他们的缓缓走进,都自动的让开一条道,宁琮站在道两边好奇的盯着那顶轿子,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排场可真大。

  带到轿子从他面前走过时,他透过白纱帘子依稀看见里面坐着一个长发及腰,半蒙着面的绝色佳人,这是个男人。

  宁琮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衣服,白纱翩跹,加上他的竖冠头饰,宁琮就判断出来,这轿子里做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啧

  这是西城国的王子吗

  除了皇亲贵族,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阵仗

  街道两边的百姓都在赞扬这轿子的精美,讨论里面是谁。

  不晓得轿子里的美人听没听见,总之他笔直坐落,目光连稍微瞥一瞥外面似乎都不屑一顾,前面开路的将军也是目不直视,不发一言,有条不稳的像皇城里进发。

  “世子,那人好大的气派啊,这西陈国还真是会享受,做个轿子还要在空中飘。”他们大兴人坐轿子多实在,只是几个人在地上抬着,这个人呢,却要人骑马在空中抬。

  “也不怕跌下来。”小川也跟跟附和。

  宁琮听了笑了“他一定身份尊贵,所以才这么显摆。”

  “难道是西成国的大王亲自来了”小六思索。

  西城国的皇帝吗

  宁琮想了想摇摇头,不置可否,西城的一把手那么年轻吗

  管他呢,过几天问问时奕臣就知道了,反正他是吃瓜的,来谁都跟他无关。

  “我们去前面看看,买点饼子,上次那家的甜饼很好吃。”宁琮目光很快收回,不在关心西陈国的使臣的事情,他这次出来就是吃吃玩玩的,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皇宫内

  时奕臣一身大红蟒袍直立在汉白玉雕砌的台阶上,今天西城国使臣到访,皇上派他过来迎接。

  “晚宴准备好了吗”他看着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道。

  “回公公,一切准备就绪。”

  这时又有小太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公公,使臣已进门。”

  时奕臣眸色一凛,挥手让他们下去。

  自己站在那儿,他已经听了前来禀报的心腹说了,西陈国此番来的人力物力。

  美人吗

  他心里冷笑,这个西城国也知道要投其所好了,知道皇上喜好佳人,还单独的调教一位绝色过来

  不过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人,更有萧美人这等天天死死盯着,怎么会允许有外人来抢夺皇上

  也不知送来的这位是个什么等级,希望能在这诡诈的后宫里多活几天日子吧。

  前几天萧美人还命他把那才册封不久的才人给横着抬了出去,那个才人叫什么他都忘记了,总之就是仗着皇帝三分喜欢,听说走路上遇见了萧美人连个招呼不打还不说,还出言暗讽了几句,大意就是明日黄花碟也愁,日落西山,要变天了,便连轿子也没下就让人将他抬走了。

  想到这里,时奕臣嘴角就高高扬起,那个什么才人来着,两天后就横死河中,而皇上接到的消息不过是那位才人在赏花时不慎落水而亡,最后,皇上也就命人将他给厚葬了,还是差遣的萧美人经手。

  什么落水,萧美人的手段他可是见识的紧,这后宫里要想有哪个人敢跟他争夺盛宠,多半不是不慎落水而亡就是失足跌下来摔死了。

  西陈国这位,也不知能在他手底下坚持多久,这个西陈国王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有好的美人自己留着用也比送来这里的高强。

  这么想着,西陈国的使臣已经向他这面走过来,时奕臣不知怎么的就多瞟了两眼,人群中一袭白纱飘舞,长发垂落,迈着玲珑小步,肤如凝脂,手如柔荑,领如蝤蛴,螓首蛾眉,一举一动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果真是个顶级货色。

  不过再好看的人时奕臣终归是感叹两句并无其他任何心思,任何一个人在他眼中都是只可令他远观,近乎亵玩他是没有半点想法的。

  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天天挽着他娇娇笑着喊着“公公公公”的声影,宁琮没有这个美人精致绰约,但是时奕臣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比不过宁琮。

  “有劳公公”使臣走进,对着时奕臣双手交叉弯腰行了一个礼,满脸尊敬。

  时奕臣扬着标准笑,回了他一个大兴礼,客气道“应当,使节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先稍作休息,晚间,陛下特为你们设了宴。”

  “感谢陛下圣恩。”西陈国使臣再次行礼,无比虔诚。

  时奕臣有意无意的看了身后那个白纱影子,对方蒙着素面,看不清楚脸蛋,但是透过隐约的纱布跟一袭纤尘不染,谁都明白那张薄纱下的脸是怎样的倾国倾城,惊为天人

  时奕臣也不愿跟他们继续唇舌,便寒暄几句带着他们下去,命人给他们准备住宿。

  他发现那个白衣美人的步伐极为轻盈,似蜻蜓点水有股子脚步沾尘的味道,这种感觉要么就是苦练舞蹈,练如掌上飞燕般的境界,要么就是此人精通武功,轻功一绝。

  精通武功吗

  时奕臣扫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不露半点痕迹。

  洛凌在面纱下的嘴角轻微扬起,看着前方悄无声色打探他的人,心底不屑的嗤笑,任何人见了他脸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他早就不以为奇了,只不过这个太监居然也会多瞧他几下,这个大兴国也不过如此了。

  宁琮在街上吃的差不多了,浑身倦意袭来,时奕臣今晚注定是回不来了,估计连着几天都跟着回不来,那他一个人在园子里岂不是要憋死呀。

  一边想一边像风雅园的方向走去。

  “干爹。”身后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宁琮回头,是戴雨泽,有嗲意外又有点不意外,这个戴雨泽他已经了解了,就是个爱抬街的主,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大街上乱晃,偏生也是因为这个才入了时奕臣的眼,收他当了义子。

  “你又在这游手好闲”宁琮瞅着他。

  戴雨泽道“干爹,我这是出来寻找情报,我做正事儿呢。”

  说完,看着宁琮脸色似乎有些蔫不拉几的,他立刻上去小心讨好“干爹,您不舒服还是想找乐子找不到”

  宁琮听他这么说,精神来了不少“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戴雨泽这个跑街的肯定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不好玩的,上次去寺庙里祈福不就是他带的路。

  “那是自然,干爹您要玩什么,儿子这就带您去。”戴雨泽得到时奕臣的示意,要好好的孝敬宁琮,他自然乐的给宁琮办事。

  宁琮看着他,虚着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

  半个时辰后。

  “哈糊。”

  宁琮趴在一张四方桌子上玩的不亦乐乎,先前的疲惫早就甩到了九霄云外,一屋子闹哄哄的,戴雨泽跟在他的身后也是满脸堆笑。

  没想到这里也有麻将,不过这里人称它们为打马吊。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快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来了,可惜他的手气不是太好,已经连着输了几盘了,好在戴雨泽精通,他跟在宁琮身后给他助阵,后面输掉的钱又回了他的口袋。

  宁琮玩的开心极了。

  等到回到园子里,天已经黑了大半了。

  时奕臣果然没有回来

  宁琮想着这几天如果他不回,自己就去找戴雨泽让他带自己好好玩完,反正窝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

  早上刚醒来没多久,宁琮正考虑要穿什么,就间雕花木门“吱吖”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宁琮一惊,回头。

  时奕臣脸色阴郁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

  宁琮惊了“公公,你回来了”

  再看,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时奕臣满身是血,平日里无比讲究穿着的他此刻衣服上都是零零星星的血迹,那身大红色的蟒袍被鲜血染得更加刺目了。

  宁琮只觉得浑身一颤,连忙走过去,急道“公公,你怎么了”出口的声音都不在来由的带了些尖利刺耳。

  时奕臣走进来一脚把门给踢的带上,做到圆木桌前,捂着心口,喘息着,看他一眼;“没什么。”

  “还没什么你都流血了。”宁琮也不管了立刻就做过来,看他那身不像样的衣服,拿上面沾染的都是时奕臣的血,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有千万大石堵着,时奕臣不是很厉害吗他记得之前有刺客来刺杀他,他还会武功来着,而且他位高权重,一般人应该轻易伤不了他。

  昨日是那西陈国使臣来访的日子,怎么一夜之间过去,就成了这样难道昨天宫里出了变故

  时奕臣眸色阴沉,身上似乎真的不舒服,说话也没有平日里清明,他半晌;“昨夜,遇到了些小事,现在已经解决了。”或许是看到了宁琮眼中的担忧,原本不想跟他说的,现在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时奕臣还是说了出来。

  “皇上遇刺了。”

  “什么”宁琮也觉得晴天霹雳,皇上身边大内高手如云,怎么会遇刺

  “难道是西陈国使臣出访有人故意闹事”趁机搅乱朝廷

  时奕臣冷笑“别人恐怕还不敢在宫内这么放肆。”他宦官做了十几年也没见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刺杀皇上。

  宁琮听了“那是谁”说完只觉得脑子一热,难道是“不会是”

  话未出口,时奕臣点点头接道“你猜的不错,是西陈国派来的刺客。”

  宁琮也不管什么刺客,只直勾勾的看着时奕臣的伤口“公公,要不要找大夫看看你的伤好像很重。”

  “已经止血过了,未伤在根本,还好皇上无事。”不然他跟在皇上身边,如果主子出了事,奴才好端端的,那真就是大祸临头了。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时奕臣心中就一阵后怕。

  西陈国使臣来访,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来归顺的,他们跟大兴的打了几年仗,眼看着粮草耗尽,就要枯竭,这时候表忠心投诚倒是聪明的做法,反正每年他们只要给大兴国进攻一定的物资,就可以保他们举国安宁,这倒是对他们极好的。

  可偏生这个西陈太不识好歹了

  昨夜皇宫大内歌舞升平,莺歌袅袅,皇上特地办了大型宴会来款待这个使臣,一来表尊重二来彰显一下大兴的国力强盛,所以昨夜的皇宫无比热闹。

  宴会期间,使臣像皇帝进献了物资物料,最后还附带着送了一个绝色美人。

  就是他看见的那个白衣洛凌。

  洛凌当场献跳了一直异域舞蹈,皇上被迷得七荤八素,很快就点头将人收了下来。

  按照宫里的惯例,这美人收下来那宴会结束后皇上必然要去寻他,时奕臣作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他又当差,晚间自然跟过去寻护。

  红罗帐暖,一夜这种美事,一般皇上都会屏退左右,只留了他一人在门外观望守候。

  等他听到不对劲的时候,冲进去,里面已然打斗了起来。

  皇上虽不是武功盖世,但也练过些日子,一般的打击也可抵几招,想到这里,时奕臣摸着心口,那里本来一块硬的玉佩,现在已经没有了。

  打斗间,那个洛凌武功高强,他拉开皇上后就同他展开战斗,一来一回,也是打的难舍难分,洛凌声东击西,以皇帝为引子,诱他入了全套,他急于保护皇上,硬生生的迎上了洛凌迎面而来的一招狠手,那一剑直直向他心口刺去,毫无半分情面。

  幸好,他当时心口正中带着宁琮送给他的玉佩坠子,那坠子被刺的当场稀碎,而他也因此躲过了一劫,但还是受了伤加上胳膊上的一点擦痕。

  最终洛凌被他反手制伏,加上闻声而来的侍卫,洛凌已经被关进了天牢。

  听了时奕臣简单的诉说,宁琮只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出大戏,简直了,这个西陈国的美人也太厉害了,居然敢大胆到皇宫内刺杀皇帝,稍微有点脑子的也知道宫内守卫多么森严,感情这个西陈国太靠边界,太落后了,以至于他们想不到这一点。

  时奕臣看着他,这次多亏了宁琮送他的那串玉佩坠子,还好他戴在了身上,如果不是那坠子关键时候救了他的命,没准今天他也回不来了。

  只不过,那玉佩已经碎的七零八落,当时情况太急,他也没来得及拿,后面再回去找吧。

  想到这时奕臣就有些恼怒,那个洛凌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公公,你的伤真的不打紧吗”宁琮有些担忧,毕竟时奕臣的身上全是血渍,古代人思想观念与他们不一样,不晓得万一伤口感染那会是怎样严重的光景,这个时又没有青霉素,万一感染加重会是要人命的。

  “没事,当时已经找了太医过来看过了,要不了命。”时奕臣声音有些沙哑。

  宁琮却不太放心,他认真道:“公公,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时奕臣怔住:“你懂医术”

  宁琮又瞎搞什么,上次受伤不都是他来照顾他的,他能通什么医术。

  宁琮才不管,上来就要扯他衣领,不依不饶“公公,我以前遇到那个高人,他跟我说了,伤口被冷兵器划到很容易伤及内里,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不好好的保养很容易出大事的。”

  他手上使劲,时奕臣受了伤,虽然不是要害,但是划到了皮肉焉有不疼之理他这会子使不上什么大力气,更别说去挣脱他了。

  他坐在凳子上,衣襟垂在,宁琮从他衣襟之间顶了一条腿,双手扶着他的肩,一手已经把他的衣领子扯了半边下来,时奕臣几时被人这样强行过,一时惊了,也顾不得伤口疼不疼了,直直拽着领子声音急促;“我不碍事,别动。”

  “公公,碍事的时候就晚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你要出事了,是想让我守寡一辈子”宁琮瞪着眼睛,不打算退让,反正他已经明白,时奕臣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这个人就是色厉内荏,他吃定他不会把他如何。

  宁琮把他按在桌子上,手上使劲,把他上衣给扒了,胸口过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还泛着一点腥味,衣服被扯开的瞬间,二人都沉默了,空气中一下陷入久违的寂静。

  宁琮咽口唾沫,时奕臣的皮肤吹弹可破真是顶顶的好,可能是自身的原因,时奕臣的皮肤居然比女人的还要娇嫩,平日里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宁琮竟然不知道,比他的还好。

  而时奕臣,第一次被人强行脱衣,宁琮压在他身上,一腿还抵在他的衣襟之间,一双手做拉开衣襟的姿势,整个人罩在他身上,落下一大片阴影。

  宁琮觉得脸有些烫人,他反应过来目前的状态后,立刻松开手,道“公公,你这伤口血水都开始渗出了,可见你伤的不轻,找李大夫来看看吧。”他柔着嗓子,低眉顺眼。

  时奕臣耳边嗡嗡直响,并没有听见宁琮的话,他只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宁琮压在他那里的腿,就算隔着衣物,他也觉得身体开始发麻,像被山地里的毛咕咕草给挠过,痒痒的可以轻易挑起身体的每一寸敏感因子。

  宁琮哪里知晓时奕臣现在的心理,只道他还是不愿意让人来看,这怎么行万一真的出事了,那他也不好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跟时奕臣已经绑在一起,时奕臣好他就好,时奕臣不好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公,我给我重新包扎擦一擦吧,血又印出来了。”宁琮再次温软开口,似乎他不同意,他就可以这样说无数遍。

  时奕臣回过神,脸色微红,他别过头,低声道“随你。”

  宁琮见他松口,立刻开心笑起“你做着,我去打水。”

  宁琮离开后,时奕臣缓缓吐口气,方才他是怎么了,居然想着一些他不曾涉足过得画面,面对宁琮他是越来越出格了,幸好他的脸上抹了粉,宁琮也看不出他的脸色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的脸定是比他涂得唇脂还要红。

  他瞧着床头,那里是戴雨泽送给他的盒子,有些出神。

  片刻过后,宁琮端着热水进来,他用冰块吧热水散了余温,现在温乎的水不让人正适合给他擦洗。

  纱布褪下,宁琮在开水里加了言,给他小心消毒,伤口很长一块周边已经开始发红,不仅胸口还有手臂跟其他,那个西陈国的下手也太狠了。

  宁琮给他轻柔的擦拭,时奕臣从未感受过如此小心翼翼跟充满呵护的感觉,一时有些沉迷。

  当宁琮给他重新包扎好后,他还在发愣的状态,宁琮道;“公公,你这几日不能拿重物,最好多卧床休息,这样好的快。”

  时奕臣笑“我哪有那福气,我待会还要进宫,那个洛凌胆大包天行刺皇上,这下要出大事,我这几天受伤,偏生是没机会安静修养。”

  “不是有刑部吗”宁琮不解。

  “皇上下令把他关在我西厂地牢里,而且除了洛凌,估计两国之间很快就要开战了。”时奕臣眼中冒着冷光,西陈国敬献一个刺客过来侍奉皇上,半夜行刺,居心叵测,对大兴是个莫大的耻辱,如果这样都不打仗,那他太说不过去。

  宁琮也不傻自然知道西陈这样做的后果;“真不懂,他们这样做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处吧。”

  “岂止你不懂,我也不懂。”时奕臣被宁琮的天真惹笑了,西陈国脑子里装了粪了这次,刺杀大兴天子,亏他们想的出,这些使臣估计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那个洛凌真是可惜了,原本可以在后宫内享享福,这下,估计那张漂亮的脸蛋要彻底毁掉了。

  愚蠢至极

  不过这些都不是宁琮在意的东西,他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感叹两句,并不会真的因此就伤感什么,毕竟与他无关。

  西厂监狱。

  时奕臣一身天青色刺金仙鹤袍,面色阴冷寒的站在那里,前面是大兴国最尊贵的男人。

  年轻的皇上看着身在狱中依旧纤尘不染的男子,淡漠的眸子里透着些不甘,到底是那张脸让他有片刻不忍:“你为何行刺朕”

  他已经答应西陈的请和,也接受了他们的朝贡,为何他还要冒死行刺

  洛凌静静听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忽然妖娆一笑,天资丽成,让这暗淡的地牢都为之光辉起来。

  他看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节根根分明,忽然抬起一只手放到面前做了剪刀状,他的眼睛透过其间,俏皮一眨:“你猜呀。”

  声音妩媚,充满诱惑,浑然不觉自己是个将死之人。

  时奕臣眼皮子抖了抖,有种这人是故意求死的想法。

  年轻的帝王看他良久,面色终于有了松动:“你此举,便是让朕诛你全族,你也不为所动”

  大兴动用国力打一个番邦小国,那简直是轻而易举,面前的人当真不在意。

  洛凌生的漂亮,是那种静若初荷动若惊魂,一颦一笑,一点一动都可以让人为之沉沦的美,他的后宫从未有过如此美人,就连天天宠着的萧美人到他面前也是黯然失色许多,所以,当使臣把他送出的时候,他是欣然接受的。

  没想到,不过须臾,他就要杀他

  他贵为一国之君,洛凌此举就是在公然打他的脸,公然挑衅整个皇室,更是把他的族人安慰置之度外。

  “杀就杀呗,谁没有一死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他说的无比轻松,好似刺杀皇帝并不是他做的一般,这样带来的后果仿若他求之不得。

  帝王脸色覆着霜雪,心中闪过一抹拿捏不住此人的恼怒,世间美人只要他欢喜哪个不是感恩戴德的投怀送抱偏偏这个外邦来的就是不识好歹,他把他交给时奕臣,如果他不来,他可以料想自己的得力助手能把他整成什么样,可他还是放下颜面过来,没想到,洛凌居然半点悔过求饶的姿态都没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都想好了,刺杀他,虽然让他生气,但他并未因此受到切实伤害,更何况这事发在皇宫大院,压下来是他一声令下的事,只要洛凌对他服软,他可以一时心软,饶他不死。

  哪个想这番邦美人脾气那么犟。

  皇帝冷笑,上前一步,弯着腰:“你这么想你族人死,那朕就成全你。”说完伸出食指在洛凌红唇上轻轻摩挲,那唇畔柔软如云,年轻的帝王眼中默然,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隐隐散着的怒气让一旁的时奕臣不禁挑了眉。

  皇上来他还真是意外,原以为他把洛凌交给他就是让他快些死,那晓得,到了这会他才发现,自家主子其实并不想此人死。

  不知萧美人看到此情此景会不会感叹世事如烟,皇上盛宠今令夕改。

  洛凌迎着他的目光,眸子发亮,似乎这句话终于吊起他的兴趣,他欠身低头:“谢皇上,请您尽快发兵,最好一个不留。”

  啧

  这洛凌是在老虎身上继续拔毛啊,是想把皇上惹毛吗这么想死。

  熟悉皇上的他早就知晓这个男人已经生气了,只是强忍着没发出来,洛凌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只会让皇上更加愠怒,不管对方想干什么,他激怒皇上杀人的心思恐怕都已经达到了。

  年轻的皇上听了脸上忽地扬起一抹笑,他死死盯着洛凌,声音缓慢低沉:“朕准了,但是”他顿了下,手慢慢移到他的v型衣领出,洛凌细长的颈子一览无余的照进他眼中,皇帝目光变了变,音线不改:“你觉得,朕会如何待你”

  西陈国要打不难,他的族人死不足惜,但是洛凌,他会如何对他呢

  洛凌心高气傲,自恃飘然,这样的冷美人,鲨之可惜,不如就

  洛凌从这高位者眼中看到了曾经那人对他的种种情感,这个帝王双眼虽漠然但眼底深处藏着燎原般的烈焰,然他心头一惊。

  他像西陈肥茂草地上的狼,眼里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男人对他产生了猎奇的心理

  洛凌心直往下沉,他可不稀罕什么大兴国皇帝的垂怜。

  “你要如何待我,与我何干那不是陛下你自己的事吗”洛凌冷冷嘲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那低调里透着张扬的样子,让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没错,他现在已经调节好了心绪,对洛凌,他的杀意已经少了大半,他想到了一个可以驯服这种冷美人的好法子,一个比杀了他还要让他开心的事。

  洛凌不喜欢他,那他就把他锁在自己身边,让他日日看着他,到时,把一朵高岭傲然的娇花给折下插进瓶子里,捏在手心里,看着他一日日的在自己清冽甘水的滋润下或蓬勃或凋零,那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他起身,后退一步,离他一点距离,脸上笑意不减,沉着嗓子“当然是朕的事,我要做什么,天下无人能拦。”

  说完,他抬脚像大门口走去。

  时奕臣面上无表情,暗示了一眼听风,他跟着皇帝走了出去。

  听风会意,时奕臣是让他看着这个番邦刺客,毕竟虽然他受了伤,但武功不低。

  牢房外。

  “这几天就放在你这面,晾他两天,不要用刑。”皇帝想了想吩咐。

  时奕臣点头,看着皇帝眼中闪过一抹玩味,陛下这是对西陈杀手起了其他心思了

  好难得

  他轻声应下。

  皇上眼中一片势在必得,他就喜欢这种犟的,这年头宫里后院都是些唯他是从,讨好卑微的人,鲜少有相洛凌这么个性的,皇帝的心中一片豁然,把他搞进后院,那皇宫内该有多热闹

  时奕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扬着笑,又回头瞅了眼地牢方向,这下萧美人可真要跳脚了。

  长得美会功夫皇上被迷倒了,连刺杀他都不打算把人处死,他摇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在年轻有为,也躲不开一张漂亮的皮囊。

  风雅园。

  宁琮正在煲黑鱼汤,时奕臣受了刀伤,他记得之前在书上看过喝黑鱼汤可以促进伤口快速愈合,他一早就让小风他们出去采购新鲜的食材。

  因为之前烧的饭,时奕臣得空就回来同他一起吃,并且因他说的什么劳动使人延年益寿,这会子他跟时奕臣只要在家一起吃饭就是他们包了厨房的一切杂事。

  把小川他们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都说宁琮是他们见过的最没有架子的世子爷。

  鱼汤煲好没多久,时奕臣就回来了。

  这几日李大夫来看过几次,开了些药,剩下的换洗都是宁琮给他弄的,毕竟伤在心口处还有臂膀这些地方,在这么样还是要小心谨慎对待。

  这里没有碘酒只能用盐巴将就着消消毒了,再者李大夫开了黄芪,鱼腥草连翘穿心莲等消炎药膏每日换着涂抹,时奕臣伤口到没有感染加重。

  “公公,你回来了”宁琮迎上去。

  “你脸上怎么了”时奕臣原本放松的脸因看到宁琮一下紧张起来,大步走过来。

  “我脸没怎么呀”宁琮不明所以,他有些懵,被时奕臣这么一看也跟着紧张了。

  “血。”时奕臣从怀里掏出手帕蹙着眉,在他脸上使劲擦着,宁琮吃痛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轻点儿,疼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大劲”

  宁琮叫嚷着,同时有些明白了,他早上杀鱼了,那黑鱼劲大,他鲨的时候废了不少功夫,把鱼摔来摔去,摔得血肉模糊后,在一刀下去,一定是雨血喷到了他的脸上。

  时奕臣杀人整人都做惯了,这血不是见不得,但是现在宁琮身上有血他心中就莫名低沉,觉得胸口堵得慌,只想着把那碍眼的红色给除掉,他不喜欢在宁琮身上看到那些脏东西。

  手上的力道不自来由就重了,没想到宁琮受不住,他哼了一声:“娇气。”手上力道还是放轻了不少。

  宁琮也不生气,笑嘻嘻:“人家就喜欢在公公面前娇气呀。”

  他眉目转盼间自有一番颜色,时奕臣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就跟着好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

  “还不是为了公公,我才被鱼血喷溅。”宁琮转着眼眸,一脸委屈。

  时奕臣茫然,见他不懂,宁琮指指不远处房内长案几上的陶瓷煲汤锅:“公公,你身上带伤还要天天去值勤,我心疼你呀,就想着让你多补补身子,好的快些。”

  “诺那是我刚才才熬好的,鲜着呢。”

  时奕臣看着桌子上的汤锅,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受伤后因为记挂他的伤口而想方设法给他弄点滋补的东西。

  心中一股暖流淌过,转而看宁琮对方脸色红润笑眯眯的回看他,时奕臣一把拉过他把他圈在怀中,有些动容:“不会杀就让下人做好了,这园子里除了我就是你最大,你想干什么就让他们做,谁敢搪塞你”自己弄的一脸都是,衣服是也有,带着腥味,再怎么也是王府里出来的世子,为他真就杀鱼做饭样样都来了,本该是件高兴的事。

  宁琮心里确实有她,可见他身上弄的狼狈,他反而心里疼惜起来。

  时奕臣的话让他心中发暖,觉得他在为自己考虑,喜的他想反手抱住他的腰,可眼下他不是矫情的时候。

  “公公,你身上有伤,还是放开我吧。”宁琮整个人包裹在他的衣袖中,侧脸贴着时奕臣的胸,恰好离他受伤部位很近,宁琮吓得都不敢真贴,生怕那地方再出血。

  时奕臣践踏要离开,另一只手一把抬起暗着他的后脑,把他重新按回去:“没事儿,本公不是第一次伤了,上过药不会有事。”

  宁琮清晰的听着他胸膛传来的阵阵有利的心跳声,他想了下,小心无比的反手抱住他。

  “公公,鱼汤要凉了,凉了喝可就腥了。”时奕臣把他按在心口就要喘不上气,他闷闷开口。

  时奕臣闻言放开他,宁琮小脸红扑扑,拉着他:“把汤喝了,我给你换药。”

  时奕臣点头。

  喝的时候,宁琮极力诉说他的烧汤功底,吹嘘他的大厨本事,时奕臣几度呛到,他只是不忍心打击宁琮,他在皇宫十余载,什么鲜味没尝过宁琮这手艺,除了他,估计别人都不愿意动筷子。

  看着色泽雪白浓厚,品相很好,可一入口,那就呵呵了。

  汤不凉,腥味也不见少。

  他打断宁琮,一口鱼汤艰难咽下,头皮跟着麻了下,面上带着诚恳道:“别累着自己,后面让厨子做,你最近太操劳,做饭就别做了,只管着给我换药就好,你是这里的半个主子,怎的不会使弄下人了你什么都包岂不是伤身”他放下勺子,声音也跟着低缓不少,好像宁琮这几天干了太多的活,他分外不舍。

  宁琮简直感动,心里想着时奕臣终于开窍了,明白他对他的心了,居然说出这么暖人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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