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第 207 章
“你从哪来？”
“森林之外。”
“你是什么？”
“魅魔一族。”
“你好丑。”
“大人恕罪。”
肥胖丑陋的魅魔简直像一颗浑身毛刺的黑毛猪皮软球，乍一看是男的，仔细一看，又不像。
据说，美人都是雌雄同体的。看来，丑人也是。
卫道感到一种痛苦，虽然他看不见了，但是这样一个东西摆在面前，他没办法高兴起来。
要知道，从他到这里到如今，这一片区域一直都是属于他的空间，也就是说，除了城堡，城堡附近没有树木的地方，也是属于他的，他的家。
突然跑进来这么个东西，他快被恶心死了。
这是卫道的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他不高兴。
他现在忽然想，那藤蔓也并非毫无用处，至少这个时候要是还在，他就放任藤蔓吃了这颗臭毛球。
又臭又丑，毫无自知之明。
他是讨厌一切闯进自己家的东西的。
这个魅魔刚闯过来的时候，对着身后骂骂咧咧：“日你妈！□□娘！狗日的不要脸！你他妈生儿子没□□！”
卫道被吵到了，头疼，从城堡里出来，魅魔被他吓了一跳，对着卫道继续破口大骂：“吓死人！你他妈是鬼吗？不要脸的东西，你爷爷不怕你娘的狗日！装个屁啊！有话说话，没话滚！老子早就听见声音了，别装你的没事人！说话啊！操！”
更脏了。
烦死了。
卫道就没客气，招待了牠一顿剧痛套餐。
他也不是待在城堡里除了看风景和休息什么都没有做，闲得没事的时候，他也有想要不干点什么，他就从周围的毒物里提取了毒素和毒液，混合出一种不伤表皮的毒药，只要碰到一点，不管是吃喝下肚还是皮肉损伤，哪怕是完好无损的皮肤碰到了就会中毒，主要效用就是痛。
刚开始只是有点麻的感觉，渐渐就痛起来，每当中毒者自觉不怎么痛的时候，那种疼痛的程度就会突然增加一大截，务必让中毒者痛不欲生，绝不能轻易适应过去，而且就算本身觉得非常痛，疼痛感也会逐渐增加，直到达到剧痛并让其痛昏过去还会痛醒过来。
只有死亡可以止住这种痛。
甚至，身体陷入假死状态，疼痛感也有办法将其痛醒，真正死亡为止。
如果其他人要收尸，看卫道的心情，也许也会中毒，也许不会，也许马上就会发作，也许要过一段时间，惹到卫道了，那就不能活下去了。
魅魔大骂，疼得在地上打滚，慢慢骂不出口，说不出话，涕泗横流，身体抽搐，宛如疯癫急病重症突然发作。牠意识到自己不能对卫道无礼，心中又气又急，还有点力气，向着卫道爬过来，要作出一种俯首称臣，俯首帖耳的样子对卫道祈求原谅和哀叹。
卫道并不同情牠。
牠渐渐连爬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喘不过气，一颗头垂在地上，好像被人硬生生扯住了颈脖，想吐，吐不出来，眨眼，眼睛里全是眼泪，看不清楚东西，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大张着嘴，口中流出许多涎，鼻涕也糊得满面都是，耳朵沾到地面，就好像遭了刀割针扎，痛不欲生。
牠连声音也不能发出一点了。
一切力气都用作求活。
快要失败了。
卫道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牠。
牠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
卫道念了两句，魅魔的身体从紧绷一下变成软绵，仿佛一条捞上岸的鱼，弹了一下，躺在地上，浑身都无力，还要爬过来，对着卫道叩首，口齿含糊不清求饶喊罪。
卫道静静看着牠，直到牠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又缓了一会，开始愤恨起来，心生怨怒，大声骂道：“你他妈是傻子？装个屁啊！以为自己怎么？说个屁！日你娘！老子堂堂正正，狗屁的错没有！你妈！罪个屁！欠你妈！扇你七八十巴掌，老子看你说话不说话！”
按理说，这些话，卫道是应该感到非常痛苦的，他看着对方，又觉不出一点情绪来，他的生活安静了太久了，完全兴不起波澜，如果换成其他时候，或者其他的人，再或者，他又一次失去记忆，一无所知对别人的话在乎得不得了的时候的自己，他会很在乎这个恶意的魅魔的话，如果他还看得见，他还会在乎对方的眼神，在乎对方的心情想法，他会在乎很多东西。
即使对方厌恶他，即使他依然厌恶除自己和无生命之外的一切，他也会在乎，在乎得恨不得闭目塞听，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许多次，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永远不再复活。
但是，他没办法。
不，正因为他没办法。
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记忆有点长，感觉不出来那种因为别人而受到冒犯的情绪变化了。
从他走出城堡大门，走到这个魅魔面前目光之中，从头到尾，他只有一片平静，连表情也没有变化。
可惜。
也好。
卫道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催动早就种下的咒语。
他在自己认为属于自己的范围之内，很早就费力费神布下了范围性法阵，大概作用就是让他安安静静待在这里，别人不能轻易在他面前和他的城堡附近嚣张跋扈，假如外来人想在这里对着他做什么他不喜欢的事情，他会让外来者知道，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
现在正是时候。
说起来，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个人类部落祭司，就只有这个魅魔来过。
该说，勇气可嘉，还是自取灭亡？
休息得够久了，不如出去看看。
魅魔一族能养出这样的后代，现任魔王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
确实该出去看看了。
“你是个哑巴吧？怪不得住在这里！怪物才长出这样的皮肤来！”
魅魔还在叫喊。
渐渐喊不出了。
牠两只一大一小的眼睛瞪着卫道，不肯服气，也不肯服输。
卫道转过身，回去了。
魅魔根本发不出声音。
卫道在城堡里很安静，他过了几天再出去，走到门口不远处，魅魔还躺在那里，还活着。
自己过的日子太快乐了，时间一久，卫道差点就忘了除自己之外的生物活不了很久。
他对人类的寿命没有概念，对魅魔也不了解，毕竟他也用不上去找魅魔。
又没有事情。
一天看一次，太频繁了。
一年看一次，说不定就死了。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卫道站在魅魔面前，魅魔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牠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痛，这几天没吃没喝没得玩，精神都快崩溃了，牠本来以为卫道只是作个样子，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回来看牠，完全没有想到，卫道居然一走就是几天，牠坚持不下去了。
魅魔大喊：“我招！我什么都招！我要死了！我不想死！”
卫道问了牠几句话。
牠五体投地面对着卫道，一一回答。
言简意赅。
卫道说：“你走吧。”
魅魔震惊：“您不杀我？”
卫道只是静静看着牠。
魅魔连忙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高抬贵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大人仁德！”
卫道就站在原地看着魅魔几乎是四肢着地跑走了，看得出很着急了。
卫道慢慢走了出去。
魅魔回到了魅魔的生活区域，先回了家，家里很大，领地也很大，头一个找父亲，说了见了卫道的事情。
“你想怎么样？”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怕要惹来杀身之祸。”
“那也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我绝不同意，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种苦，我非要弄死他不可，就算不折磨，也非要弄死他。他这样折磨我，我绝不放过他！”
“也可，既然只有一个人，应该无甚大碍。”
“那好，我这就去召集人手，马上就去。”
“好好准备，磨刀不误砍柴工。”
“谨遵教诲。”
那个魅魔离开了牠的父亲，开始在领地里招兵买马，在这段时间里还抽空去了一次魅魔的王宫，魅魔的王族就在王宫里生活和处理事务，魅魔的王也在王宫里，这种兵马大事，自然要上去禀告一次，不然只当是要谋反，非得先死不可。
上位对下位，有些血脉压制，可能这是选王的标准之一。
卫道给自己使了个隐身术，跟着魅魔就进了魅魔王宫，光明正大站在边上，看着牠说了一遍事情，然后准备跟着离开，上位带着王冠的魅魔王忽然对着空气喊了起来：“大人既然来了，何必遮掩！小王这里见礼了！”
卫道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远去的魅魔的背影，转头打量上头的王，转过身来，看着魅魔王，等着接下来的话，他好像被发现了。
“大人威压甚重，小王诚惶诚恐，还请现身相见！”
说着，魅魔王走下王位，扫视了一圈，很明显没有看见任何人，向着自己的王位跪下，认真道：“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请大人入座！小王诚心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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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之外。”
“你是什么？”
“魅魔一族。”
“你好丑。”
“大人恕罪。”
肥胖丑陋的魅魔简直像一颗浑身毛刺的黑毛猪皮软球，乍一看是男的，仔细一看，又不像。
据说，美人都是雌雄同体的。看来，丑人也是。
卫道感到一种痛苦，虽然他看不见了，但是这样一个东西摆在面前，他没办法高兴起来。
要知道，从他到这里到如今，这一片区域一直都是属于他的空间，也就是说，除了城堡，城堡附近没有树木的地方，也是属于他的，他的家。
突然跑进来这么个东西，他快被恶心死了。
这是卫道的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他不高兴。
他现在忽然想，那藤蔓也并非毫无用处，至少这个时候要是还在，他就放任藤蔓吃了这颗臭毛球。
又臭又丑，毫无自知之明。
他是讨厌一切闯进自己家的东西的。
这个魅魔刚闯过来的时候，对着身后骂骂咧咧：“日你妈！□□娘！狗日的不要脸！你他妈生儿子没□□！”
卫道被吵到了，头疼，从城堡里出来，魅魔被他吓了一跳，对着卫道继续破口大骂：“吓死人！你他妈是鬼吗？不要脸的东西，你爷爷不怕你娘的狗日！装个屁啊！有话说话，没话滚！老子早就听见声音了，别装你的没事人！说话啊！操！”
更脏了。
烦死了。
卫道就没客气，招待了牠一顿剧痛套餐。
他也不是待在城堡里除了看风景和休息什么都没有做，闲得没事的时候，他也有想要不干点什么，他就从周围的毒物里提取了毒素和毒液，混合出一种不伤表皮的毒药，只要碰到一点，不管是吃喝下肚还是皮肉损伤，哪怕是完好无损的皮肤碰到了就会中毒，主要效用就是痛。
刚开始只是有点麻的感觉，渐渐就痛起来，每当中毒者自觉不怎么痛的时候，那种疼痛的程度就会突然增加一大截，务必让中毒者痛不欲生，绝不能轻易适应过去，而且就算本身觉得非常痛，疼痛感也会逐渐增加，直到达到剧痛并让其痛昏过去还会痛醒过来。
只有死亡可以止住这种痛。
甚至，身体陷入假死状态，疼痛感也有办法将其痛醒，真正死亡为止。
如果其他人要收尸，看卫道的心情，也许也会中毒，也许不会，也许马上就会发作，也许要过一段时间，惹到卫道了，那就不能活下去了。
魅魔大骂，疼得在地上打滚，慢慢骂不出口，说不出话，涕泗横流，身体抽搐，宛如疯癫急病重症突然发作。牠意识到自己不能对卫道无礼，心中又气又急，还有点力气，向着卫道爬过来，要作出一种俯首称臣，俯首帖耳的样子对卫道祈求原谅和哀叹。
卫道并不同情牠。
牠渐渐连爬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喘不过气，一颗头垂在地上，好像被人硬生生扯住了颈脖，想吐，吐不出来，眨眼，眼睛里全是眼泪，看不清楚东西，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大张着嘴，口中流出许多涎，鼻涕也糊得满面都是，耳朵沾到地面，就好像遭了刀割针扎，痛不欲生。
牠连声音也不能发出一点了。
一切力气都用作求活。
快要失败了。
卫道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牠。
牠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
卫道念了两句，魅魔的身体从紧绷一下变成软绵，仿佛一条捞上岸的鱼，弹了一下，躺在地上，浑身都无力，还要爬过来，对着卫道叩首，口齿含糊不清求饶喊罪。
卫道静静看着牠，直到牠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又缓了一会，开始愤恨起来，心生怨怒，大声骂道：“你他妈是傻子？装个屁啊！以为自己怎么？说个屁！日你娘！老子堂堂正正，狗屁的错没有！你妈！罪个屁！欠你妈！扇你七八十巴掌，老子看你说话不说话！”
按理说，这些话，卫道是应该感到非常痛苦的，他看着对方，又觉不出一点情绪来，他的生活安静了太久了，完全兴不起波澜，如果换成其他时候，或者其他的人，再或者，他又一次失去记忆，一无所知对别人的话在乎得不得了的时候的自己，他会很在乎这个恶意的魅魔的话，如果他还看得见，他还会在乎对方的眼神，在乎对方的心情想法，他会在乎很多东西。
即使对方厌恶他，即使他依然厌恶除自己和无生命之外的一切，他也会在乎，在乎得恨不得闭目塞听，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许多次，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永远不再复活。
但是，他没办法。
不，正因为他没办法。
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记忆有点长，感觉不出来那种因为别人而受到冒犯的情绪变化了。
从他走出城堡大门，走到这个魅魔面前目光之中，从头到尾，他只有一片平静，连表情也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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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卫道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催动早就种下的咒语。
他在自己认为属于自己的范围之内，很早就费力费神布下了范围性法阵，大概作用就是让他安安静静待在这里，别人不能轻易在他面前和他的城堡附近嚣张跋扈，假如外来人想在这里对着他做什么他不喜欢的事情，他会让外来者知道，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
现在正是时候。
说起来，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个人类部落祭司，就只有这个魅魔来过。
该说，勇气可嘉，还是自取灭亡？
休息得够久了，不如出去看看。
魅魔一族能养出这样的后代，现任魔王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
确实该出去看看了。
“你是个哑巴吧？怪不得住在这里！怪物才长出这样的皮肤来！”
魅魔还在叫喊。
渐渐喊不出了。
牠两只一大一小的眼睛瞪着卫道，不肯服气，也不肯服输。
卫道转过身，回去了。
魅魔根本发不出声音。
卫道在城堡里很安静，他过了几天再出去，走到门口不远处，魅魔还躺在那里，还活着。
自己过的日子太快乐了，时间一久，卫道差点就忘了除自己之外的生物活不了很久。
他对人类的寿命没有概念，对魅魔也不了解，毕竟他也用不上去找魅魔。
又没有事情。
一天看一次，太频繁了。
一年看一次，说不定就死了。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卫道站在魅魔面前，魅魔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牠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痛，这几天没吃没喝没得玩，精神都快崩溃了，牠本来以为卫道只是作个样子，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回来看牠，完全没有想到，卫道居然一走就是几天，牠坚持不下去了。
魅魔大喊：“我招！我什么都招！我要死了！我不想死！”
卫道问了牠几句话。
牠五体投地面对着卫道，一一回答。
言简意赅。
卫道说：“你走吧。”
魅魔震惊：“您不杀我？”
卫道只是静静看着牠。
魅魔连忙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高抬贵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大人仁德！”
卫道就站在原地看着魅魔几乎是四肢着地跑走了，看得出很着急了。
卫道慢慢走了出去。
魅魔回到了魅魔的生活区域，先回了家，家里很大，领地也很大，头一个找父亲，说了见了卫道的事情。
“你想怎么样？”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怕要惹来杀身之祸。”
“那也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我绝不同意，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种苦，我非要弄死他不可，就算不折磨，也非要弄死他。他这样折磨我，我绝不放过他！”
“也可，既然只有一个人，应该无甚大碍。”
“那好，我这就去召集人手，马上就去。”
“好好准备，磨刀不误砍柴工。”
“谨遵教诲。”
那个魅魔离开了牠的父亲，开始在领地里招兵买马，在这段时间里还抽空去了一次魅魔的王宫，魅魔的王族就在王宫里生活和处理事务，魅魔的王也在王宫里，这种兵马大事，自然要上去禀告一次，不然只当是要谋反，非得先死不可。
上位对下位，有些血脉压制，可能这是选王的标准之一。
卫道给自己使了个隐身术，跟着魅魔就进了魅魔王宫，光明正大站在边上，看着牠说了一遍事情，然后准备跟着离开，上位带着王冠的魅魔王忽然对着空气喊了起来：“大人既然来了，何必遮掩！小王这里见礼了！”
卫道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远去的魅魔的背影，转头打量上头的王，转过身来，看着魅魔王，等着接下来的话，他好像被发现了。
“大人威压甚重，小王诚惶诚恐，还请现身相见！”
说着，魅魔王走下王位，扫视了一圈，很明显没有看见任何人，向着自己的王位跪下，认真道：“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请大人入座！小王诚心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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