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_宠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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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浴室里所有日用品都一应俱全,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虞清晚换上棉质睡衣,又忽然想去看看兔子。

  那只兔子是晚饭之后陈姨抱进客厅来的,就是虞清晚最开始在游轮包厢见到的,贺晟养的那只兔子。

  有了这只兔子,空荡荡的家里也不算只有她一个人了。

  虞清晚随手披上一件外套,下楼去了客厅。

  夜色已深,外面的佣人都已经去休息了,别墅客厅里静悄悄的,唯有一盏盏暖黄的琉璃地灯安静亮着。

  奇怪的是,明明容家老宅也一样豪华空旷,住在这里,她却不觉得心悸。

  大概是因为有那只兔子陪她吧。

  虽然不是同一只,但仿佛依然能给予她许多慰藉。

  虞清晚将兔子从特制的金笼子里抱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兔子顺着毛。

  兔子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眨着,静静望着她,又主动往她的掌心蹭了蹭。

  和很多年前他们捡回去的那只兔子很像。

  一种奇异的,失而复得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

  给了她一种,仿佛一切也能回到从前的错觉。

  虞清晚的心口软软的,摩挲了一下兔子的耳朵,唇角翘起一点弧度:“你有名字吗?”

  兔子茫然地冲她眨眨眼睛,似乎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又笑了笑,给它顺了顺背上的毛,轻声说:“没有也没关系。等你爸爸回来,我去问问他。”

  客厅里空旷静谧,一人一兔安安静静呆在沙发上,昏黄的光影斜斜洒下。

  雪白的皮毛从指缝中漫溢出来,气氛温馨而美好。

  也不知道贺晟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犹豫片刻,虞清晚怕打扰他,还是没给他发消息,想着在楼下客厅再等一会儿吧。

  家里温度很暖和,她只是这么靠着,困意就一阵阵袭来,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睡着了,也就没听见外面响起的窸窣车声。

  贺晟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还有些潮湿的发尾柔顺地垂在肩头,身上穿的是他准备的白色棉麻睡裙,脸庞莹白如玉,鸦羽般乌黑的眼睫低垂着,凑近距离,甚至能看见灯光下细小的绒毛。

  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担心身上的外套沾了烟味,贺晟随手脱了挂在门口,才抬脚走进去。

  走到沙发旁,他和虞清晚怀里的兔子对上视线,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警告意味十足。

  兔子立马缩了缩耳朵,害怕地往虞清晚怀里钻去。

  然而,听见耳边的细微声响,虞清晚却在这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轻声问:“你回来了?”

  刚刚睡醒,她的嗓音尾调都沾染着丝丝绵软,听得人心口都微微陷下去。

  “嗯。”

  贺晟应了声,弯下腰,动作自然地把粘在她脸颊上的那缕碎发拨弄开,低声问:“怎么在这睡着了。”

  虞清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沾染着夜晚的微微凉意,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过脸颊的某处肌肤,让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胸膛里的心脏莫名鼓噪地厉害。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些困。”

  其实本意是想等等看他会不会回来的。

  不过她没说这句,快速起身穿上拖鞋:“我现在就上去睡了。”

  虞清晚忙不迭抱着兔子起身准备上楼,只听见身后也跟着响起脚步声。

  贺晟也跟着上楼了。

  那他今晚要睡在哪里?

  三楼有一间主卧和一间客卧。

  他会主动去睡客卧吗?

  还是...要跟她睡在一间。

  走到三楼的楼梯口,虞清晚心理斗争结束,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她站在卧室门口转身,看向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柔声开口:“对了...这只兔子,它叫什么名字?”

  “没起名字。”

  贺晟一边抬手解着袖扣,顺着视线看了一眼兔子,才淡声答:“没人给它取。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知道他素来没什么耐心,更别提给宠物取名字,虞清晚也不意外,点点头说:“噢...好,那我认真想想。”

  “嗯。”

  见贺晟似乎没有去另一个房间的意思,她咬紧唇,终于再次一鼓作气地抬头看向他。

  “那你今晚要睡哪里?”

  “你说呢,贺太太。”

  贺晟倚靠在门框上,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随意散着几颗,一副闲散矜贵的模样。

  灯光下,男人的眼眸微亮,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提的婚前条件里,好像没说过要分开睡。”

  顿时虞清晚呼吸一紧。

  其实她也想过的。

  关于夫妻义务这件事,她没提在婚前条件里,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既然没提,当然也就没理由拒绝。

  只是还没准备好

  空气静默片刻,还没等虞清晚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贺晟淡声说:“我的衣服都在里面,洗完澡再说。”

  原来下午在虞清晚整理行李的时候,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男士的衣物也都一起放进了主卧的衣帽间里,客卧空空如也。

  她自己的衣服现在也在衣帽间里,还有内衣什么的。

  担心被他看到时尴尬,虞清晚当即便说:“我去帮你找。”

  巨大的衣帽间里,一排黑色或是灰色的男士睡衣睡袍挂在衣柜的另一侧。

  她的衣服都是偏浅色,给贺晟准备的则都是深色,两种风格并排放在一起,却不让人觉得突兀。

  面对眼前的一切,虞清晚还是有一种极强的不真实感。

  贺晟现在是她的丈夫。

  他们现在住在了同一栋房子里。

  他们会一起生活,所以她必须努力适应。

  她深吸一口气,挑了件深灰色的丝绸睡袍拿出去,问站在卧室里的贺晟:“这件可以吗?”

  贺晟眯了眯眼,轻笑了声:“其他的呢?”

  虞清晚怔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其他的?”

  只见男人眉峰微扬,看着她手里那件睡袍,慢条斯理地问:“那我只穿这一件?”

  不等她开口,他便又说:“可以,我没意见。”

  下一秒,虞清晚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忘了给他拿那个了

  耳根瞬间染上不自然的绯红,她轻咳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

  虞清晚连忙返回到更衣室里,拉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面放着的都是全新的男士内裤。

  她原本以为,起码能做到相敬如宾的状态。

  可没想到贺晟根本不给她相敬如宾的机会。

  夫妻之间拿件内衣,她又没理由拒绝。

  根本不敢多看,虞清晚红着脸随便拿了一条。

  衣物拿在手里,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瞄了一眼,心里忍不住一惊。

  好可怕的尺寸。

  拿着内衣就像是拿着烫手山芋,她把衣物一股脑塞进贺晟手里,紧张得有些控制不住指尖发颤。

  贺晟抬脚绕过她往浴室里走,视线扫过她紧张羞赧的模样,擦肩而过时,忽而漫不经心地开口。

  “不用抖,迟早会习惯。”

  迟早...会习惯?

  确实,他们是夫妻。

  虞清晚轻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自若一些,又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你的伤口,医生说还不能沾水。”

  贺晟不以为意:“我尽量不碰到。”

  听见他无所谓的语气,虞清晚拧了拧细眉,下意识开口:“那也不...”

  行这个字还没出口,就看见贺晟眼尾挑了挑,唇角噙着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

  “要么麻烦贺太太帮我擦?”

  “........”

  想起上次在医院里帮他擦身时候的场景,虞清晚觉得,现在的场合下,可能会更危险。

  还是算了吧

  她默默噤声,最后还是贺晟拿着浴袍自己进去洗了。

  听见浴室内传来潺潺的水流声,暖黄的床头灯亮着,虞清晚正靠在床上看书。

  她明明看得认真,却偏偏半天都看不进去一个字。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都悄无声息升高了。

  直到里面的水流声停止,虞清晚才慌乱放下书,想装作准备要睡觉的样子。她随手拉开床头柜的最下面的抽屉,刚想把书放进去,就看见里面摆满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没意识到是什么东西,随手拿起其中一个,待看清上面的字,虞清晚的耳根瞬间赤红一片,手里都觉得发烫。

  肯定是家里的佣人提前准备好的,她下午整理房间时竟然完全没看到。

  然而就在这时,浴室门口传来窸窣声响,沉稳的脚步声紧跟着响起。

  她连忙把抽屉合上,又把手里拿着的藏在被子底下,慌乱像做贼一样。

  “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

  听见前方响起的声线,虞清晚故作镇定地抬起头,就看见贺晟正抬脚走过来。

  她的呼吸下意识屏紧。

  只见男人身披一件深灰色睡袍,额发柔软地耷下来,半遮住那双漆黑上挑的眼,没那么重的戾气时,一双桃花眼看起来便格外含情勾人。

  睡袍的领口敞得很开,腰上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没什么顾及地露出里面紧实饱满的肌肉线条,晶莹的水珠顺着他胸膛的线条滑落到人鱼线,灰色丝绸的布料被浸润出一小摊暗色水渍,莫名透着几分欲色。

  被子底下,虞清晚抓着盒子的指尖不自觉收紧,忍不住咽了咽喉咙,胸膛里的心跳更加剧烈。

  明明上次在医院都已经看过了,还上手摸过,怎么还是这么不争气。

  上次的触感仿佛还残存在掌心。

  他身上的腹肌硬邦邦的,摸起来还有些硌手。

  也不知道男人身上的肌肉是不是都这样,反正她只摸过贺晟一个人的。

  虞清晚正强迫自己的视线从他裸.露的肌肉上移开,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一顿,忽然注意到浴袍之下,他的肩膀处,似乎隐隐透着什么痕迹,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像是纹身,半遮半掩,看不太真切。

  上次在医院时他的后背缠满了绷带,所以她根本没看见他身上是个什么情形。

  他有纹身了?什么时候纹的?

  几年前他们分开时,他身上还没有。

  无数个疑问从心头冒出来,让虞清晚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等她回过神时,男人身上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意已然悄无声息地逼近鼻息,如藤蔓蜿蜒而上,将她牢牢包裹。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变得潮湿粘稠,她的神经迅速绷紧,刚刚耳根还未完全散去的热意再度卷土重来,手里藏着的小方盒子的塑料封皮陷进掌心里,酥酥痒痒的针扎感。

  床单传来窸窣声响,他的膝盖陷进被褥里,身上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朝她逼近。

  一向冷淡如薄刃的嗓音仿佛也沾染了些雾气,在深夜里的卧室里显得更为磁性。

  “藏什么了,我看看。”

  虞清晚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把那枚小盒子往更深的地方推,身体也想往后挪。

  “真的没什么...”

  她只能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认真地抬眸看向他:“你洗好了就先回房间吧,我要睡了....”

  听见虞清晚迫不及待地想要赶人,贺晟眉心拢起,眸色暗了暗。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语气意味不明。

  “贺太太,今天是领证第一晚。”

  男人深邃的视线里莫名透着几分危险的味道,看得她忍不住有些心虚。

  “你想把我赶哪去?”

  “我...这里没你的位置了。”

  虞清晚急中生智,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抱起那只兔子,冲他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解释。

  “因为它也要睡在这。”

  “?”

  贺晟眼角一抽,跟她怀里抱着的那只,他养的兔子对上视线。

  和兔子无辜茫然的眼神对视片刻,他舔了舔唇,蓦地被气笑了。

  本来让岑锐把兔子送回家里,是怕她自己呆着的时候孤单。

  只是没想到,两只他养的兔子,睡在他的床上。

  最后新婚夜被赶出去的反而是他。

  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卧室里安静片刻,虞清晚实在看不懂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被他幽深危险的目光盯着,她的心脏都忍不住缩了缩。

  她作势就要下床逃跑:“我看隔壁还有一间客卧,或者我去那边睡....”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下去,然而话还未说完,下一刻,男人的手臂又轻而易举地将她拦腰捞回床上。

  短暂地腾空一秒,虞清晚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头顶,男人无奈妥协的嗓音。

  “我走。”

  虞清晚愣了下,他的掌心还拢在她颈后的长发上,低沉磁性的声线萦绕在她耳畔。

  “结婚第一天,委屈我太太睡客卧?”

  听见我太太三个字,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一股热意直冲脸颊。

  从领证到现在还不过半天,他都叫了多少声太太,她居然还没有习惯。

  不过听见他说要走,虞清晚还是悄无声息地悄悄松下一口气。

  注意到她放松下来的微表情,贺晟眸色微敛,没说话。

  她前几天刚淋雨生了病,身子没好全。

  况且证都领了,她还能跑到哪去。

  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

  只是

  贺晟微垂下眼,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面前的人。

  女人纤长的眼睫在灯下不安地颤动着,抬起眸望着他时,清亮的杏眸里像是盛了一汪水。因为生着病,她的唇色比常人看着要淡上些,粉唇微张,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现在对着的位置有多么危险。

  贺晟的呼吸紧了紧,某处的热意像是蓦地又被催化,本就幽深的眼眸更泛起暗色。

  他的喉结动了动,忽然问:“身体怎么样了,晚上按时喝药了吗?”

  虞清晚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但还是乖顺地点头回答他:“喝了。”

  “嗯。”

  贺晟低下头,附在她耳边,压低声线道:“今晚欠的,以后补回来。”

  面前的胸膛紧实温热,喷薄而克制的吐息落在耳侧,让虞清晚耳根一麻。

  紧接着,他粗粝干燥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轻捏了下她颈后的那处软肉,暗示意味十足。

  “养好身体,我忍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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