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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身体寄居。

  第二十章

  像有什么化开了。

  像是整杯水都变得好甜,温温热热。那颗糖也沉入杯底,慢慢溶解其中,将无趣都变得甜蜜。

  风堂心绪飘飘,又镇定下来,摸一摸耳朵,试图转移话题。

  “真心”和“玩儿”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快拿不住封路凛了。他总觉得,事情在朝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同时又是他正期待着的……风堂进入一种恶性循环里,他想要试试看,又拼了命想躲。不是有人说过吗,为了避免结束,就要避免一切开始。

  风堂……你怎么变得这么忸怩了。横竖一抹脖子,一腔热血的事,魂牵梦绕这么多天,值么?

  豆捞馆里忽然换掉了bossanova,开始播些港台情歌。

  风堂忽然开口,说现在被放歌的这两位歌手,唱了那么多歌,好像爱过很多人一样。其实看看他们的老婆就知道了,都是择一人终老。

  封路凛点头认同,扯开外套的一边,敞开透气,说:“你想得挺多。他们只是唱出来而已,写词的才有故事。”

  风堂没吭声,想起有一句唱,听歌的人假正经,写歌的人最无情。

  看着风堂的侧脸,封路凛忽然很想问,你身边经历过多少个男人?他知道风堂是top,但也想知道,那些“受”都是怎么样的。

  他问出口了,风堂沉默一阵,说:“真正开过房的少。你要想知道,我给你讲个印象最深的。”

  封路凛说,好。

  风堂说,那你不许吃醋。封路凛想了会儿,觉得不可能,摇摇头,还是说:“但我喜欢听你讲你的事情。”

  风堂摸根烟叼上,没点燃,低缓道:“就以前出去应酬,有人给我叫过鸭子。说是鸭子其实不太尊重,应该说叫过’会玩的’。那晚我在酒店还没脱裤子,做之前聊了天。他像是心情不好,跟我说他去楼下小卖部买纸,朝老板要最好的,说擦嘴用。”

  他正准备摸火机,封路凛就给他点上了。

  风堂笑一下,继续说:“老板给了他最便宜的,他一摸纸觉得太糙,就质问老板。老板说,你擦后面跟擦嘴有什么区别?他就特别难过。结果那晚他说完这个事,我说我不上你了。”

  封路凛忽然出声提问:“怎么不上了?”

  “他为了钱来卖肉体,我为了欲`望去进入肉体……”风堂深吸一口烟,鼻尖绕起白雾,“那不就一样了么?”

  封路凛说:“你和他怎么能一样。”

  风堂摇摇头,固执道:“别绕我弯子。本质上是一样的。”

  “其实我,家庭也挺特殊。”

  封路凛深吸一口气,说,“我爸当年在当地算比较成功,所以对我要求也很严格,挺累的。”

  他住了嘴,不敢再多说,只希望风堂能找到些共鸣。风堂这会儿沉浸在往事里,只是问他,叔叔是民营企业家之类的?还是说你们那地方比较小,是县城,所以在城里生活,就比较有出息?

  封路凛摇摇头,没说话。

  风堂当他不想再讲,弹弹烟灰,道:“家是让我能够休息放松的地方。如果回个家我都紧张又疲惫,那么那里不能叫家……我从小就被捧得很高,几乎就是小霸王,我爸妈对我非常好,也给我最好的。但是身边有钱人,有权人看得多了,反倒腻烦。跟我同龄的不少哥们儿,有的进了单位公司,承接父母衣钵,有的出国深造,甚至以后都不想再回到父母的掌控下。”

  他沉吟一会儿,又把脸朝着窗外,吸一口,再将烟雾吐出来。

  “有钱有权的人,其实都有个毛病——掌控欲太强。”

  他语音刚落,封路凛下意识将眼神瞟到自己的手掌心上,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要怎么告诉风堂……

  其实他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几乎可以算是登峰造极。

  这算是从小就体现出来的“特质”。

  自己玩过的玩具,其他小朋友不能碰,不喜欢做的事不可能被逼着做,想抓在手里的东西,也弄死不会放手。样样要争第一,不甘落后。

  对于心上人,更是巴不得藏起来,囚起来,放在最深的位置,不让任何人看见……绝对不让任何人染指。

  他现在就想把风堂捆起来了。

  封路凛强压下想伸手抱他的欲望,慢慢提问:“那你排斥控制欲么?”

  “某种’欲’不是病,这叫个性,”风堂说,“没有个性,才是最可怕的。”

  他笑着,添一句:“不过,得看这个’控制欲’用在哪个地方。”

  封路凛手一抖,哑声道:“该用的地方。”

  风堂没再说话,手指敲在桌面上,像在打什么节拍。一下,两下,三下……

  风堂在某些事情上过分前卫,贺情称这叫做“行事朋克”。

  比如他爱拍自己部位照这事儿就已经够情色,风堂只是说他大惊小怪。贺情说不止,你忘了我们飙车的时候,你车上放些叮叮当当的歌吗?

  风堂说那叫后摇,你懂个屁。

  后来再放,贺情惜命,没再在副驾驶负隅顽抗,运动天赋过剩,搁后排跟着音浪摇去了。

  风堂周末会缩在家里地下一层投影室里,看电影。他喜欢那些边缘化的东西,所以在地下看,就更有“地下”的氛围。

  他以前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审查会规定“校园恋情不能有好结局”,现在理解了,因为人总是很难拥有最纯粹的东西。不过他不喜欢看悲剧,也不喜欢过于惨烈悲观的内容。导演不是杀手,不该太过于直击要害。生活总得有点盼头。

  他经常在投影室里,看那些电影拍得很好看,台词也很有趣。镜头疯狂晃动,人物都会抽烟。好像一根芙蓉王,能解千万愁。偶尔跟着念字幕上的英文,他讲得很吃力,但又很认真。所以经常一部电影完了,风堂回味无穷,但并不知道具体讲了什么。

  看片儿讲究韵味感觉,剧情向来不是重点,他对待爱情也一样。

  吃过饭,封路凛接了紧急通知,乔策招呼着他赶紧回队里。

  风堂看他满脸焦虑,自然知道支队里出了事,说自己等会儿打车回去。他还心疼得很。

  这边离市中心第四支队有一段距离,属于小丘陵上的住宅生活区。下了隧道还得走一截儿桥路,淌过江岸线才能到繁华的那头。

  这边有一条砖铺的巷子,在吃过饭后风堂目送他走时,两个人踩在上面前行了一小截。

  风堂想起小时候吃的宫廷桃酥,龙须酥,隔壁店儿还卖皮丝水烟,搅合蜂蜜柳橙,烧起来泛绿,劲头极冲。

  老板娘漂亮得整条街都知道,常涂抹些豆沙红的口脂。

  封路凛听着,忍不住笑,说:“你生活经历挺丰富。”

  风堂说:“还行,我还卖过报纸发过传单……五六岁的时候,在公园里还卖cd呢。我爸为了锻炼我们仨,塞三十张给我们,看谁先卖完谁有奖励,卖不完别回去。我卖了半把个小时才卖完,回到车上一看,贺情都他妈一瓶汽水儿喝完在车上蜷着睡觉了。”

  封路凛看他的目光渐渐软下来,自己倒不觉得有多温柔。

  他问:“为什么?你没他嘴皮子能耐么?不见得。”

  “我是认认真真跟人家讲有什么歌,功能多好,正版碟,还有收藏价值……贺情逮着人家就嘀咕,求求您了,买一张吧。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

  风堂也跟着笑出来。

  由于这整个小半天过得非常愉快,风堂甚至莫名在封路凛身上寻到些自己的影子。他耸耸肩,像是笑着,嘴角弧度却有些下撇:“其实我很差,做什么都输。”

  封路凛伸手摁他的唇角,试图想要他笑起来。

  封路凛说:“你赢过我。”

  男人的嗓音低沉,带些蛊惑,风堂听得半边耳酥酥麻麻,面朝他点点头,像是笃定这句话。

  封路凛看他这招人样,没再忍,手指揉过他下巴,又死死捏住,强迫着他仰起头来。

  就着江上有风吹过,就着春夏交接的午后阳光,封路凛想亲他。

  “停停停,你别搁外边儿乱发情……”

  这句说完,风堂躲开后又凑上来,认命似的一闭眼,“算了,是我败给你。”

  封路凛像是惩罚他躲的那么一下,没有亲他,只是咬他唇角,再往唇瓣啜一小口。他又闻到封路凛身上那股檀香,与这人阳刚之气混杂揉碎在一块,竟分外合拍。

  风堂想起床头的白铁皮挂钟,尾巴坠了响铃……它也是每天在阳光下,将他从深渊中唤醒,再拽进新的晨光。

  一听说出的事儿跟第四支队还有些关系,封路凛第一时间先去了医院。

  他对医院的造访次数近来飙升,封万刚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他继续做这个了。

  夏一跳晚上还约了他见面,说有急事。封路凛这会儿时间很紧。

  住院部外站了一拨人,有些是便衣,个个熟面孔,都是封路凛以前的战友。比警车大了几个块头的巡逻车也停着。有几名武`装巡警也曾经见过他的面,算是老相识,彼此相对着点头,算打过招呼。

  出事的是交警队,封路凛作为队长得全程跟进此事。他一路跟着乔策走,一直绕过围着记者的长廊,才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队员。

  乔策解释,说是今天市里设卡,摩托车驾驶员拒不停车,加速变道,强行冲卡,把队员连人带护栏撞飞,腿骨全裂了。

  封路凛问:“昨晚又有人组织飙车?”

  乔策气不打一处来,忿忿道:“昨晚查了十多辆大排量摩托,全几百cc的……’都市轰鸣党’啊,深夜在市里飙速度,找死!”

  “冲卡的怎么处理,押局里去了?这事儿媒体稿子给谁过目的?”

  封路凛帮队友拉上病房的帘子,转身看向乔策,小声说,“昨晚查车,还有个人说咱队里有人偷他钱是么?”

  乔策叹气道:“现在的人真坏……他自己承认了是污蔑,没事儿找事。也已经拘留了。昨儿还有俩人翻车把路堵了,弄死不挪车,说要等保险公司来。你猜怎么着?第三支队的小徐去劝,手臂还被咬伤了。”

  “我知道了。”封路凛阴着脸答一声,心情沉闷至极。

  乔策低头去拿病历,哽噎道:“都是家里有兄弟姐妹,有小辈长辈的人们啊……怎么就不知道互相体谅一点。”

  封路凛收起队员换下来的队服,找了个袋子装起来递给白仰月收好,“小白,这几天你先待在医院,随时有什么动静就盯着。有事儿打电话。”

  “操!凛队,我今天还被一个小学生拍后脑勺了!”白仰月咬咬牙,都快气死了,“我站那儿执勤呢,熊小孩儿冲过来给我一下,打完就跑。”

  被逗得一乐,病房里气氛缓和些,封路凛抬眼问:“然后呢?”

  白仰月吐吐舌头:“哈哈哈,吴哥他们把他扣了呗。那小孩子下个路口就被抓了,现在还在等监护人过来。”

  路上遇到各种奇葩人物是常有的事,不过封路凛还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上手的熊孩子。

  他感觉最近越过越像“片儿警”,现在什么不敢过马路,车胎坏了,害怕开车,全找他们。

  他伸手拍拍白仰月的肩膀,说:“你还是去休息会儿,别太累着了。”

  白仰月点点头,眯起眼揉揉额角。

  他确实这一个多月以来累坏了,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他年纪小,才上班,有点坚持不下来。

  他猫到软凳上去坐着,给受伤队员掖好被角,又转身出病房去护士站沟通。

  这会儿单独安排的病房里,除了熟睡的受伤队员,就只剩乔策和封路凛了。

  封路凛朝乔策低声道:“查缉布控系统显示没什么问题?”

  “在逃车辆信息已经交给刑侦了,我们只需要再多观察。对了,之前有前科的车辆也标记了,以后我们在市里可以随时注意着。”

  乔策说着,把图片点开,“凛队,这是本月新挂牌的车。车主跟风公子还有点牵扯……好像是他哪个哥哥。”

  “哥哥?”封路凛拿过来看几眼,“我爸传给你的?”

  “嗯,他让多盯着,还有这辆,奥迪a6,风公子的。”

  乔策说完,调档案出来,手指摩挲过屏幕,叹气道,“最近高速路上受损的设施也还在追回。”

  封路凛下意识心尖儿一抖,为了不表现太多异样,只是暗暗将这件事记下了。

  “我们支队,加其它支队,听说是已经追回国家财产共计二十多万了。辛苦。”

  封路凛拍拍他肩膀,“我负责路上第一线,你们后方得多自己注意安全。”

  乔策立定敬礼,封路凛也回了,说自己等会儿还有事,得先离开。乔策让他放心,医院和队里,都能照顾好。

  夏一跳约的地方就在医院出来不到五百米的一个巷口里。

  封路凛低头戴了帽子和口罩混进人群中,但他身高太过显眼,没办法又只得多绕了会儿,往人员复杂的市场内走。

  通过一扇小门,再进到巷子里,他老远就看到夏一跳开了辆吉普停在路边。全车墨绿,覆层磨砂。

  他一开车门坐进后座,夏一跳摁下车窗半边给他透气。他启动车辆,边回头边说:“凛哥,你还记得我的摩托吧?是封叔让我去跟着的!结果还被你们队扣了……你没给他们交代过?”

  封路凛摸烟出来叼上,“我爸连我是谁都没说。现在全队上下就他眼线知道。”

  夏一跳叹气道:“你父子俩这玩儿谍中谍呢?从小就把你藏着,累不累啊。”

  “高危职业。一个不小心家人都得受牵连。”

  封路凛倒觉得没什么,他都习惯了,也能理解。该有的“特权”他偶尔享受,该学习的他也不落下。官位、权力,对他来说都是“会当凌绝顶”。

  说男人不向往“权力”是不可能的,但他眼看着封万刚站得那么高,其实心里明白,父亲也和那些小山一样……

  再渺小不过,再风云更迭不过。

  两个人聊了会儿岑七那个地下俱乐部的具体事项,封路凛闭着眼听,全都记进了脑海里。他们把夏三儿安排去混二代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岑七那边暂时还没有大动作。

  封路凛强调他切莫打草惊蛇,夏一跳不停地点头,连忙说放心。

  夏一跳把车慢慢开上跨江大桥,贴着慢速带点点地溜。

  这生存危机解决了,他难免开始八卦起来:“凛哥,你跟那个风堂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最近又都在议论他。嗳,市里上一任出车祸去世的那个市`委书记就是他爸么?我是说风堂根基那么稳,原来是’小太子’啊。”

  “柳董事长管理的中航也不是小国企,近几年修机场,她身上担子很重,”

  封路凛放松下来,但这车过于垂直的座椅弄得他不舒服,“风堂……我接触过很多次。”

  调整坐姿,他望着后视镜出神,说:“他很特别。跟我很像。”

  夏一跳歪嘴笑起来:“哎哟,风堂不就是个勾人的货么?圈儿里几个不喜欢他啊。”

  “可他只喜欢我。”

  把车窗再摁下一些,迎面江风吹得封路凛睁不开眼。

  风堂是他心中代表甜度的存在。甜的相貌,甜的声音,偶尔耍赖的性子,甜得快滴出甘蔗水来。

  连他的名字也那么甜。不管是“枫糖”还是“蜂糖”——

  封路凛愿意被蛰一下。

  “哇……凛哥,你把他拿了?”夏一跳惊讶无比。

  封路凛不满地回道:“什么拿不拿?没大没小。”

  夏一跳愣了:“嗳?啥啊……我记得,我跟他差不多大?”

  “他现在跟我一辈儿,明白么?”封路凛掐了烟,杵进车内的烟灰缸里,眯起眼,“迟早,你得喊一声’大嫂’。”

  夏一跳算个人精,一下明白过来,“嘿嘿”一笑:“我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俩还能玩儿真的啊。”

  封路凛只是说:“玩什么玩……我就不可能放过他。”

  市里的这座跨江大桥,完善国家高速公路网,全程三十公里,双向六车道,从封路凛幼年七岁开始修,修到十岁才修好。

  他童年时期也就来过这么一两次。他老家虽然就在隔壁省市,但好歹坐飞机都得一个小时。

  他记得第二次来这座大桥时,见证过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轿车冲破隔离栏,撞上养护工人,死五伤三,惨不忍睹。

  那天他听封万刚说,这座城市虽然不算区域最大,也不是直辖市,但是全市汽车保有量位居全国第二,每年都有无数这样事故在相继发生着。

  也有千千万万的人,围绕“汽车”生活着,围绕“公路”生存着。

  江面上起了雾,夏一跳打开广播,里边儿说全市今夜阵雨,明天早上会降温。

  封路凛难得有空闲下来听广播,倒觉得那女播音员说话的声儿还没风堂说得入耳。

  夏一跳顺着中央内后视镜瞧见封路凛紧皱的眉,愈见锋利,忽然想起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前方天际边缘已渐渐隐暗,跨江大桥上,无数车辆堵成长龙。

  封路凛喉咙旧伤有些疼,他掐着脖子咳嗽几声,把手机拿出来,给风堂发了消息:明天下雨,记得带伞。

  风堂秒回道:要你管。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风堂决定去封路凛家楼下等他。

  这下着雨,封路凛还要去上班,等会儿淋得脑子进水,受牵连的还是自己。

  他的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会儿,眼睁睁……

  瞧着白仰月出来了。

  风堂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

  这不是上次他们在街上打完架之后,开车送他们去验伤的那个小队员么。

  就是跟着封路凛屁股后边儿喊“凛队”的那货,一口赛一个甜!

  对了……就是他,上次封路凛没给自己的鸡腿还给他了!

  怎么着,还住一起了?!风堂越想越不对劲,是说上次封路凛不让他进小区呢。

  他脸色变了又变,看着白仰月骑着小电摩刷卡出来,一双手扣在方向盘上捏得死紧,本来就有点吃味……不行,他是个直接的人。

  他今儿不把这小孩儿扣了,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出不了这口气。

  “你好!”

  风堂开车门往白仰月跟前一站。

  “好,好,你也好……”

  白仰月见是他,感觉这种“跟老大关系不明的社会人士”怎么都不好招惹,点点头笑得弯弯眼,后退几步,转脸儿准备开溜。

  风堂眼疾手快,摁住他肩膀,“等会儿!你别急着走……冒昧问一句,你怎么住这里?”

  “我,我本来就住这儿啊。”白仰月傻了,这他妈啥情况啊,他就是回来拿点换洗而已,还赶着要去医院呢。

  风堂狐疑地瞅他,问:“你跟封路凛住一起?还是你们是邻居?一个小区?”

  白仰月心中警铃大作,觉得凛队肯定有苦衷。他倒没想那么多……譬如“同居”这种,他根本没往那方面考虑。

  他再想起之前封路凛问他家门牌号,十分镇定道:“对,我们住一起。”

  风堂也傻了:“啊?他不是说他跟他爸住一起吗?”

  干他脑袋的……什么情况啊。

  “我就是他爸……”

  白仰月说话不过脑子,顺嘴接了,又改口道,“不不不,我意思是说,我我我我!我跟凛队和叔叔住一起……”

  风堂瞪眼骂道:“哈?你们都他妈见家长了?”

  封路凛他爹,我他妈都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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