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红莲篇番外
这个本丸没有红莲玉刃。
只是曾经有过。
前任审神者带着红莲离去，现任审神者还没有来接替本丸。
一期一振还记得自己刚被锻造出来仍作为刀生活的那段日子。
与其说是审神者不肯召唤出他，更不如说是审神者已经遗忘了他。
他被闲置在角落里，直到加州清光殿偷偷把还身为太刀的他递给了他的弟弟。
这个本丸是个被二度接手的黑暗本丸，他的弟弟们只剩下了退和乱，退从表面看还是正常的，而乱...已经半暗堕了。
那个与他同时降临本丸的女性付丧神，还是少女的形体，黑发金眸，眉心一点朱砂，红衣似火，深得审神者的喜爱并对此报之以忠诚，甚至愿与整个本丸的付丧神对立，通过审神者的考验挖下了三日月殿的眼睛。
她是个坏女人。
乱说。
红莲殿下不是坏人。
退说。
那到底是好是坏呢。
没有参与这个黑暗本丸的过去，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太刀有自己的判断。
他看到了红莲付出了庞大的代价进献给审神者，复活了退的小老虎，修缮了残破的本丸，阻挡了以折磨刀剑为乐的审神者对其他付丧神下手，也看到了新来的刀剑对红莲的误解和负面情绪。
但仍是一把刀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放置太久没被召唤的刀剑，会生锈，这远比折断在战场上要可怕。
那个晚上，审神者趁所有人不注意，回了一趟现世，黑发金眸的少女一身白底绯色莲花纹路的和服浴衣，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退的房间送还了退的伴生老虎，再三告诫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准说出去之后就准备离开，却又在退的恳求下温柔的叹气，留了下来为锈迹斑斑的他手入。
少女的手指纤细而柔软，脱下他的刀鞘，轻拂过刀身时，她的神色专注而又细致，从窗户映入室内的月光皎洁，在少女如上好的黑色丝绸一般的长发间投下一圈柔和的光晕。
手入的过程漫长，原本抱着小老虎认真的看着少女动作的退小脑袋慢慢的往下垂，最后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为防打扰到退，红莲蹑手蹑脚的为退披上了毯子离开了退的房间，拿着他到楼外后直接熟练的攀上屋顶——攀爬的时候她自然是腾不出手拿刀，于是，她是叼着他的刀背爬上去的。
盘腿坐在房顶上的少女将他放在膝上继续手入，温暖的金色眼眸注满月光，偶尔会询问一句“这样如何？”“力道可以吗？”之类的话。
明明他清楚对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不可能听到还是刀的他说的话，却依旧在内心认真的回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女的力道真的在根据他的感受做出细微的调整。
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善良而美好的。
但并不是所有付丧神都能透过表象、看到红莲温柔的本质，更多的是被审神者编织的大网迷惑，怨恨她，嫉妒她，使她只能呆在审神者那边的沼泽里，再无退路。
“乱哥刺伤了红莲殿下，一期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退抱着焕然一新的他，神色茫然。
令人惊讶的是，那时他想的不是乱会出什么事，而是少女的伤怎么样了。
他比这个本丸的任何一位付丧神都要了解红莲的温柔和宽容，所以他并不担心乱会怎样，只担心红莲的伤。
果然在第二天，以为红莲会向包庇她的审神者告状的付丧神们都复杂的发现，红莲什么都没有对审神者说。
这样背负着众多误解独自前行，很累的吧。
所以当发现三日月殿能理解并认同红莲时，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但同时也很遗憾，为什么他能近距离接触少女的时候，他只是一把刀呢。
结果没过几天，刚与其他同僚解开误会的红莲，就要跟随卸任的审神者回现世了。
银发黑眸的审神者看到抱着他的本体来送别的退的时候，才想起还有一把太刀没被召唤，当下就让他从刀里出来了。
稍后来此的红莲表现得仿佛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依次与大家拥抱告别。
加州清光殿帮忙审神者收拾东西整理房间时，在红莲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写满了如何重新召唤已经碎刀了的付丧神灵魂的信，这使内心被愧疚淹没的大家都忍不住向她忏悔了，却一时间拉不下脸主动开口。
轮到准确来说与她是第一次见面的自己时，他清楚的看到了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的红衣少女愣了愣，似乎是在回想在那里见过他。
“...一期一振。”
少女沉吟片刻，然后肯定的说。
他温雅的笑，向她张开双臂，少女扑入他怀中，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示意他弯腰，待他顺从，她才将唇凑近他耳畔，喟叹一声，如此说到。
“终于...轮到你了呀。”
为了拥抱他一个人，离开时，她拥抱了整个本丸的付丧神。
一期一振坐在庭院里，看着眼前的春景出神，回忆起少女明媚得令人感觉忧伤的笑容，心里也浮起了一丝伤感，只是当这丝伤感还未扩大，就被现实无情的打破了。
“一期尼...”
怀里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老虎的五虎退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退，又怎么了？”
一期一振无奈的问他刚打完夜战演练回来、身上都还没收拾好的弟弟。
“我、我捞不到红莲殿下...”
五虎退金色的眼眸噙着泪，要哭不哭的说。
本丸的大家都很想要红莲殿下回来向她道歉，但本丸里的刀剑还少，除去三支出去远征的队伍和当值内番的六位就只剩下他们了，而且他和乱又是擅长夜战的短刀，于是捞刀的重任就被托付给了他们。
呜...虽然敌方数值不高，可、可是他捞不到就是捞不到呀。
“......”
一期一振无言，伸手摸了摸他头上还顶着一片树叶的弟弟的白毛。
刀不是想捞就能捞到的，还要看脸，更何况今天已经是战力扩充计划的最后一天了，希望渺茫。
“算了吧...被那样对待，是把刀都不会再来这个本丸了吧。”
更何况他还对红莲玉刃殿动过手，刺伤了她...所以他带队去捞刀，红莲玉刃殿才不愿意出来......
橘色的短发留长已经及肩，又穿上了小裙子的乱站在一旁郁闷的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虽然他经历了那么多事，驱除暗堕后性格变得沉稳了不少，但本质还是未曾改变。
“今天还有没有通行次数？”
“呜...还有最后一次...”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一期一振轻轻叹气，站了起来，回房间换了出阵服，然后出来一手牵着一个弟弟，准备去夜战。
“一期尼...你是认真的吗......”
被牵着右手的乱仰头看着他，蓝宝石一般的眼瞳满是怀疑，十分忧心太刀的夜视能力。
自己去侦察敌情的时候一期尼要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退酱一个短刀扶不起来一期尼怎么办？
被质疑了的一期一振对此的回答是暂时放开退的手保持着微笑伸出食指往乱的额头一戳。
“一期尼你居然对我使用暴力！”
乱捂着额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
信不信他分分钟暗堕给你看啊！
“乖一点，乱。”
一期一振揉乱了自家弟弟为了和红莲再次见面而精心整理的发型，温柔的说。
这样的摸头杀...太犯规了呀...
乱脸颊微红，他才不要承认被温柔起来的一期尼撩到了呢！
五虎退两手抱着小老虎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小老虎毛绒绒的皮毛里偷笑。
真好啊。
乱哥...终于开心起来了呢。
—————————————————————————————————————
“我是红莲玉刃，因刀身雕刻有花纹，染血时状似红莲而得名，日后请多指教。”
当红衣的少女在樱花散尽之后出现并自我介绍时被眼前身形狼狈的三位付丧神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
红莲迟疑的问。
“啊啊啊那边捞到红莲了趁他们婶婶不在新刀还没登记快点把红莲给我抢过来！！”
“老娘的意大利炮呢拉出来！抢红莲的都给我滚一边去！！红莲是我大华国的刀剑轮不到你们来抢——”
“红莲我也是华国的婶婶你看我亲切不跟婶婶走吧婶婶会好好对你的！！”
不远处随行捞刀快要捞疯了的几位审神者双眼布满血丝，眼尖的发现了这边的队伍出了新刀，带着各自队伍里的付丧神，自以为在和蔼可亲实则表情狰狞像是饿了很久的狗看见肉骨头似的向她冲过来，气势简直可怕。
居然还有熟悉的汉话，虽然破音了，红莲被这阵势惊呆。
她有这么...受欢迎？
眼前抱着小老虎的相貌软萌的白发少年和面容精致的橘发少女（？）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左右拉起还在惊讶中的红莲就以骑了小云雀的长谷部的机动朝回本丸的方向飞奔了起来。
水蓝发色的青年付丧神抱着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塞给他的小老虎刚刚反应过来，表情一言难尽的跟着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一群审神者和付丧神吃灰。
“哈啊...我跑不动了，反正已经到了，先、先休息一会儿...”
刚跑进本丸还没到目的地、才一级耐力和机动都跟不上另外两把小短刀的红莲挣开他们拉着自己的手，扶着树干大口喘气。
“...谢谢，话说，你们都是怎么回事？主君呢？”
红莲把气喘匀了，接过橘发少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挑眉问道。
她可不觉得自己受欢迎到能够激发付丧神的潜力到这种程度。
单看外貌像是时政输入给她的记忆里的乱藤四郎的少...年付丧神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身边的五虎退咬着下唇一直摇头，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
看样子是别有内情。
“那我的房间在那里呢？”
红莲也不在意，看他们拼命将她带回本丸的样子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是、是上一位红莲殿下住过的房间...啊，已经修缮好了的...您，要去看看吗？”
五虎退金色的眼眸水润，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她有一点不满。
“没事，我不介意。”
红莲笑着的说，伸手揉了揉短刀少年的头发，没想到这个动作不知拨动了白发软萌少年的那根弦，使他眼眸中噙着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看见他突然哭了，红莲一愣。
“红莲殿下，我要向您道歉。”
怕自己爱哭的性格被她讨厌，五虎退急忙擦了擦眼泪，鼓起勇气说到。
是个好孩子呀。
红莲眸色柔和，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乱就站在五虎退的旁边，靠着墙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五虎退颤抖着声音述说到他去刺杀红莲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了。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想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出那种魔障一般狼心狗肺的话。
“...你的手，不疼吗？”
听白发金眸的小短刀述说完毕，红莲难得沉默了一会儿，刚整理完思绪，就敏锐的发现面容精致似少女的橘发少年握紧的手指缝间在往下滴血。
她轻叹一声，走过去半蹲下来与之对视，反握住他的小手然后轻轻打开，使他被指甲刺破流血的掌心露了出来。
显然，比起五虎退，他更加敏感纤弱。
“如果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吗？”
橘发少年抬起头，蓝宝石一般的眼瞳紧张的注视着她，像是犯了错等待审判的被告，而她是判定他有罪亦或无罪的法官。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把红莲玉刃，没有资格替她做出任何选择...”
红莲微微上挑的凤眸显得有些冷酷，理智且客观的回答，使用灵力治愈他手上的伤口，在少年失落的低下头时又继续说道。
“...但是红莲玉刃从本质上来说，又都是一样的，所以...”
她明媚的金眸里始终燃烧着的火焰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不会灼伤他人，只会给想要靠近的人带来温暖。
“我宽恕。”
红莲放开不知不觉流下眼泪的橘发少年痊愈了的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轻声道。
所以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原谅伤害你的人。
同时也原谅你自己。
这是她想要传达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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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曾经有过。
前任审神者带着红莲离去，现任审神者还没有来接替本丸。
一期一振还记得自己刚被锻造出来仍作为刀生活的那段日子。
与其说是审神者不肯召唤出他，更不如说是审神者已经遗忘了他。
他被闲置在角落里，直到加州清光殿偷偷把还身为太刀的他递给了他的弟弟。
这个本丸是个被二度接手的黑暗本丸，他的弟弟们只剩下了退和乱，退从表面看还是正常的，而乱...已经半暗堕了。
那个与他同时降临本丸的女性付丧神，还是少女的形体，黑发金眸，眉心一点朱砂，红衣似火，深得审神者的喜爱并对此报之以忠诚，甚至愿与整个本丸的付丧神对立，通过审神者的考验挖下了三日月殿的眼睛。
她是个坏女人。
乱说。
红莲殿下不是坏人。
退说。
那到底是好是坏呢。
没有参与这个黑暗本丸的过去，一直作为旁观者的太刀有自己的判断。
他看到了红莲付出了庞大的代价进献给审神者，复活了退的小老虎，修缮了残破的本丸，阻挡了以折磨刀剑为乐的审神者对其他付丧神下手，也看到了新来的刀剑对红莲的误解和负面情绪。
但仍是一把刀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放置太久没被召唤的刀剑，会生锈，这远比折断在战场上要可怕。
那个晚上，审神者趁所有人不注意，回了一趟现世，黑发金眸的少女一身白底绯色莲花纹路的和服浴衣，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退的房间送还了退的伴生老虎，再三告诫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准说出去之后就准备离开，却又在退的恳求下温柔的叹气，留了下来为锈迹斑斑的他手入。
少女的手指纤细而柔软，脱下他的刀鞘，轻拂过刀身时，她的神色专注而又细致，从窗户映入室内的月光皎洁，在少女如上好的黑色丝绸一般的长发间投下一圈柔和的光晕。
手入的过程漫长，原本抱着小老虎认真的看着少女动作的退小脑袋慢慢的往下垂，最后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为防打扰到退，红莲蹑手蹑脚的为退披上了毯子离开了退的房间，拿着他到楼外后直接熟练的攀上屋顶——攀爬的时候她自然是腾不出手拿刀，于是，她是叼着他的刀背爬上去的。
盘腿坐在房顶上的少女将他放在膝上继续手入，温暖的金色眼眸注满月光，偶尔会询问一句“这样如何？”“力道可以吗？”之类的话。
明明他清楚对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不可能听到还是刀的他说的话，却依旧在内心认真的回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女的力道真的在根据他的感受做出细微的调整。
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善良而美好的。
但并不是所有付丧神都能透过表象、看到红莲温柔的本质，更多的是被审神者编织的大网迷惑，怨恨她，嫉妒她，使她只能呆在审神者那边的沼泽里，再无退路。
“乱哥刺伤了红莲殿下，一期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退抱着焕然一新的他，神色茫然。
令人惊讶的是，那时他想的不是乱会出什么事，而是少女的伤怎么样了。
他比这个本丸的任何一位付丧神都要了解红莲的温柔和宽容，所以他并不担心乱会怎样，只担心红莲的伤。
果然在第二天，以为红莲会向包庇她的审神者告状的付丧神们都复杂的发现，红莲什么都没有对审神者说。
这样背负着众多误解独自前行，很累的吧。
所以当发现三日月殿能理解并认同红莲时，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但同时也很遗憾，为什么他能近距离接触少女的时候，他只是一把刀呢。
结果没过几天，刚与其他同僚解开误会的红莲，就要跟随卸任的审神者回现世了。
银发黑眸的审神者看到抱着他的本体来送别的退的时候，才想起还有一把太刀没被召唤，当下就让他从刀里出来了。
稍后来此的红莲表现得仿佛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依次与大家拥抱告别。
加州清光殿帮忙审神者收拾东西整理房间时，在红莲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写满了如何重新召唤已经碎刀了的付丧神灵魂的信，这使内心被愧疚淹没的大家都忍不住向她忏悔了，却一时间拉不下脸主动开口。
轮到准确来说与她是第一次见面的自己时，他清楚的看到了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的红衣少女愣了愣，似乎是在回想在那里见过他。
“...一期一振。”
少女沉吟片刻，然后肯定的说。
他温雅的笑，向她张开双臂，少女扑入他怀中，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示意他弯腰，待他顺从，她才将唇凑近他耳畔，喟叹一声，如此说到。
“终于...轮到你了呀。”
为了拥抱他一个人，离开时，她拥抱了整个本丸的付丧神。
一期一振坐在庭院里，看着眼前的春景出神，回忆起少女明媚得令人感觉忧伤的笑容，心里也浮起了一丝伤感，只是当这丝伤感还未扩大，就被现实无情的打破了。
“一期尼...”
怀里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老虎的五虎退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退，又怎么了？”
一期一振无奈的问他刚打完夜战演练回来、身上都还没收拾好的弟弟。
“我、我捞不到红莲殿下...”
五虎退金色的眼眸噙着泪，要哭不哭的说。
本丸的大家都很想要红莲殿下回来向她道歉，但本丸里的刀剑还少，除去三支出去远征的队伍和当值内番的六位就只剩下他们了，而且他和乱又是擅长夜战的短刀，于是捞刀的重任就被托付给了他们。
呜...虽然敌方数值不高，可、可是他捞不到就是捞不到呀。
“......”
一期一振无言，伸手摸了摸他头上还顶着一片树叶的弟弟的白毛。
刀不是想捞就能捞到的，还要看脸，更何况今天已经是战力扩充计划的最后一天了，希望渺茫。
“算了吧...被那样对待，是把刀都不会再来这个本丸了吧。”
更何况他还对红莲玉刃殿动过手，刺伤了她...所以他带队去捞刀，红莲玉刃殿才不愿意出来......
橘色的短发留长已经及肩，又穿上了小裙子的乱站在一旁郁闷的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虽然他经历了那么多事，驱除暗堕后性格变得沉稳了不少，但本质还是未曾改变。
“今天还有没有通行次数？”
“呜...还有最后一次...”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一期一振轻轻叹气，站了起来，回房间换了出阵服，然后出来一手牵着一个弟弟，准备去夜战。
“一期尼...你是认真的吗......”
被牵着右手的乱仰头看着他，蓝宝石一般的眼瞳满是怀疑，十分忧心太刀的夜视能力。
自己去侦察敌情的时候一期尼要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退酱一个短刀扶不起来一期尼怎么办？
被质疑了的一期一振对此的回答是暂时放开退的手保持着微笑伸出食指往乱的额头一戳。
“一期尼你居然对我使用暴力！”
乱捂着额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
信不信他分分钟暗堕给你看啊！
“乖一点，乱。”
一期一振揉乱了自家弟弟为了和红莲再次见面而精心整理的发型，温柔的说。
这样的摸头杀...太犯规了呀...
乱脸颊微红，他才不要承认被温柔起来的一期尼撩到了呢！
五虎退两手抱着小老虎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小老虎毛绒绒的皮毛里偷笑。
真好啊。
乱哥...终于开心起来了呢。
—————————————————————————————————————
“我是红莲玉刃，因刀身雕刻有花纹，染血时状似红莲而得名，日后请多指教。”
当红衣的少女在樱花散尽之后出现并自我介绍时被眼前身形狼狈的三位付丧神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
红莲迟疑的问。
“啊啊啊那边捞到红莲了趁他们婶婶不在新刀还没登记快点把红莲给我抢过来！！”
“老娘的意大利炮呢拉出来！抢红莲的都给我滚一边去！！红莲是我大华国的刀剑轮不到你们来抢——”
“红莲我也是华国的婶婶你看我亲切不跟婶婶走吧婶婶会好好对你的！！”
不远处随行捞刀快要捞疯了的几位审神者双眼布满血丝，眼尖的发现了这边的队伍出了新刀，带着各自队伍里的付丧神，自以为在和蔼可亲实则表情狰狞像是饿了很久的狗看见肉骨头似的向她冲过来，气势简直可怕。
居然还有熟悉的汉话，虽然破音了，红莲被这阵势惊呆。
她有这么...受欢迎？
眼前抱着小老虎的相貌软萌的白发少年和面容精致的橘发少女（？）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左右拉起还在惊讶中的红莲就以骑了小云雀的长谷部的机动朝回本丸的方向飞奔了起来。
水蓝发色的青年付丧神抱着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塞给他的小老虎刚刚反应过来，表情一言难尽的跟着被远远甩在后面的一群审神者和付丧神吃灰。
“哈啊...我跑不动了，反正已经到了，先、先休息一会儿...”
刚跑进本丸还没到目的地、才一级耐力和机动都跟不上另外两把小短刀的红莲挣开他们拉着自己的手，扶着树干大口喘气。
“...谢谢，话说，你们都是怎么回事？主君呢？”
红莲把气喘匀了，接过橘发少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挑眉问道。
她可不觉得自己受欢迎到能够激发付丧神的潜力到这种程度。
单看外貌像是时政输入给她的记忆里的乱藤四郎的少...年付丧神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身边的五虎退咬着下唇一直摇头，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
看样子是别有内情。
“那我的房间在那里呢？”
红莲也不在意，看他们拼命将她带回本丸的样子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是、是上一位红莲殿下住过的房间...啊，已经修缮好了的...您，要去看看吗？”
五虎退金色的眼眸水润，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她有一点不满。
“没事，我不介意。”
红莲笑着的说，伸手揉了揉短刀少年的头发，没想到这个动作不知拨动了白发软萌少年的那根弦，使他眼眸中噙着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看见他突然哭了，红莲一愣。
“红莲殿下，我要向您道歉。”
怕自己爱哭的性格被她讨厌，五虎退急忙擦了擦眼泪，鼓起勇气说到。
是个好孩子呀。
红莲眸色柔和，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乱就站在五虎退的旁边，靠着墙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五虎退颤抖着声音述说到他去刺杀红莲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了。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想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出那种魔障一般狼心狗肺的话。
“...你的手，不疼吗？”
听白发金眸的小短刀述说完毕，红莲难得沉默了一会儿，刚整理完思绪，就敏锐的发现面容精致似少女的橘发少年握紧的手指缝间在往下滴血。
她轻叹一声，走过去半蹲下来与之对视，反握住他的小手然后轻轻打开，使他被指甲刺破流血的掌心露了出来。
显然，比起五虎退，他更加敏感纤弱。
“如果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吗？”
橘发少年抬起头，蓝宝石一般的眼瞳紧张的注视着她，像是犯了错等待审判的被告，而她是判定他有罪亦或无罪的法官。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把红莲玉刃，没有资格替她做出任何选择...”
红莲微微上挑的凤眸显得有些冷酷，理智且客观的回答，使用灵力治愈他手上的伤口，在少年失落的低下头时又继续说道。
“...但是红莲玉刃从本质上来说，又都是一样的，所以...”
她明媚的金眸里始终燃烧着的火焰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不会灼伤他人，只会给想要靠近的人带来温暖。
“我宽恕。”
红莲放开不知不觉流下眼泪的橘发少年痊愈了的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轻声道。
所以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原谅伤害你的人。
同时也原谅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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