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白双子X燕绥
转眼又到了寒冷的十二月。
入冬的大阪城陷入了沉寂，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群山、街道、瓦片、头顶的盔甲积了雪的巡逻官兵，全都是茫茫然然的白色。
丰臣府邸，仆人架着梯子用扫帚清扫屋顶上的雪，避免层层堆积的白雪压垮房屋，雪花被扫落的声音沙沙响，别有一番不知民间疾苦的趣味。
被盆里的碳火烘烤得暖烘烘的房间里有两人对坐着，小声的说话。
“鲶尾又受伤了呀...”
少女用帕子沾了温水，细细擦干净青年脸上的血污，看着那张俊秀的右颊上渐渐显示出来的已经结疤的伤口，她金色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动作越发轻柔了。
“疼吗？”
清理好伤口，少女捧着青年的脸，用一种难过疼惜的神情凝视着他。
“不疼。”
青年笑了笑，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捂热。
确实不疼。
从刀剑里诞生的付丧神，还未能完全压制刀剑的本能，受伤、流血，只会让嗜血的刀剑更加的兴奋，没那么容易感受到疼痛。
“倒是你，不跟你的父母一起去南方过冬，留在这里没关系的吗？”
他问，即使在这么温暖的室内，她的手仍冷得像一块捂不化的冰。
“只是一个冬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少女钻进他脱下铠甲的怀里摄取温暖，无视他被突然的冰冷激的一颤，满不在乎的回答。
不想和他分开，一个冬天也不想。
虽然留在丰臣府邸，他们也是聚少离多。
青年无奈的抱紧了没骨头似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恋人。
“最近秀赖大人都不怎么亲手为鲶尾手入了...秀赖大人很忙吗？”
少女习惯性的把玩他垂下来的长发，温润如玉的手指灵活的编起辫子来。
“嗯，毕竟是战争嘛。”
提到沉重的话题，青年宠溺的低着头任她玩自己的头发，脸颊上的那道伤痕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和成熟，他一句话将所有事轻描淡写的带过。
“战争啊......”
少女将她刚编好的辫子解开，长开了的精致容颜上的表情有些感慨又有些忧虑。
“别担心，秀赖大人已经派淀殿的妹妹常高院浅井初去与德川家康的亲信本多正纯与侧室阿茶局进行交涉，大概明天就能得到结果了。”
青年安慰似的轻抚少女的脸颊，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将从主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她。
“那...是战，还是和？”
少女眨眨眼，感觉额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离开，一点也没被他干扰到。
对于阿初来说，守城那方是姐姐茶茶的大坂城丰臣军，攻城那方是妹婿将军家德川军。
让这两个女人结束战争，丰臣家和德川家真会打算盘。
“不出意外的话，是和。”
青年淡淡的预测到。
但只是暂时的。
德川家有意与丰臣家进行和平交涉，不过是为了进行长期战，而寒冬中欠缺粮食，下一场战争很快就会来临。
“昨天，大坂城以西的有大筒炮击了天守阁，虽然我已经尽力了，但仍有几位天守阁的侍女因此丧命，或被炸得血肉模糊，或被倒塌的房梁当场砸死，炮击的声音亦传遍京都......”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闷闷不乐的说，眉宇间带着郁色。
“鲶尾，这就是战争吗？”
她仰头看着他问，金色的眼眸里天真犹存。
会有人受伤、有人死亡。
“...别想太多了，万事有秀赖大人，他会成功的。”
青年揉揉她的柔软发丝，像哄小孩子似的说到，自己的思绪却飘远了。
前天晚上，丰臣军的塙直之、御宿政友率领数十人的部队，突袭蜂须贺至阵的阵所，蜂须贺军死亡人数达百人，包括了部将中村重成。
但是这次夜袭对战局没有太大影响。
青年付丧神想到冬之阵的时候，德川从召集来的大名合共约16万兵力，丰臣军才约有10万左右，不久德川便已经全面包围大坂城的险境，他内心其实也没有底，近期丰臣军兵力被迫留在大坂城的情况更是让他感到局势不利。
丰臣军将领后丛基次向秀赖大人汇报德川军开始迫近大坂城之后，进入作战状态的丰臣秀赖，已经很久没有时间抚摸他的爱刀了。
但又想到十四天前传来的捷报，以及对主人无条件的信任，青年又将自己的担忧按捺了下去。
那日井伊直孝和松平忠直向真田丸进击，但是在真田信繁以及七手组猛烈攻击下，德川军遭到重创，在该天的中午，德川军全军撤退。
既然秀赖大人能指挥将士们退敌一次，就一定能退敌二次、三次。
作为刀剑，他必须信任他的主人。
“鲶尾。”
突然出声的少女打破了他的思绪。
像一颗投入湖泊的石子，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嗯？”
青年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女，明亮的眼瞳如黑曜石一般，倒映着碳火的金红色。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在战场上被折断了，怎么办？”
少女终于将她心里最担心的话说出口，金色的眼眸像是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纱，又像是清晨茫茫的雾气，看不真切。
“或许会被重锻？”
青年认真想了想她的这个问题。
依照秀赖大人对他的喜爱程度，这是极有可能的。
普通的刀剑，折断了就折断了，大多被遗弃在战场上，而名刀或者极其受主人喜爱的刀剑，不说折断，即使被烧毁了也会被找回重锻。
有名和受宠，他两样都占了。
“那重锻之后呢？鲶尾...还是鲶尾吗？”
少女蹙着眉，在这个问题上意外的固执和敏感。
刀剑的重锻，意味着新生。
“当然了，我是鲶尾藤四郎，这一点即使重锻也不会改变，我还是我。”
青年伸出手指，在少女秀气的琼鼻上亲昵的一勾，笑着看她恼羞的一瞥。
被磨短的骨喰哥和一振哥不也没有失去记忆变成另一个陌生人。
“燕绥在担心什么呢？”
青年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轻抚少女蹙着的眉心，想要抚平那里。
“我担心你重锻之后就不记得我了...”
少女眉心舒展，握住他捣乱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想要从中获得安全感。
“哈哈，怎么会，忘记谁都不会忘记燕绥的。”
青年开怀的笑出了声，握紧恋人纤细娇小的手，见她还想再说什么，索性扶着她的脖子，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可是你说的。”
一吻毕，还不怎么会在接吻时换气的少女脸颊微红，细细的娇/喘，抓住他的衣襟说到。
一定是房间里的碳火太热了，不然她怎么会脸红。
“嗯，我说的。”
青年眉眼含笑，再次承诺。
“那...拉钩，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少女想了想，又说，向他伸出了一根曲起的小指，修得圆润好看的指甲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粉色。
“好。”
青年顺着她的意思，勾上她的小指，两个人幼稚的摇了摇。
“要是我真的忘记了，可不可以请燕绥把我经历过的事，都告诉我呢？”
青年抓住她自己满意了就想要收回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笑着问。
“那当然！如果所有的回忆只有我一个人记得，那未免也太辛苦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算你不想想起，我也一定会缠着告诉你的。”
少女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明明很欢喜，却仍故作嫌弃的收回手在青年的衣服上蹭了蹭。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瞧见少女弯弯的眸中藏不住的窃喜，青年心念一动，说着反悔似的话，抱着怀里的人站了起来，走进室内将人放在地面铺好的床上，修长的身躯压了上去。
直觉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脸颊红透了的少女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她水润的眼眸闪烁着动人的金色，企图转移话题。
“唉，刚说好的怎么可以改变主意！鲶尾，唔...现在是白天...”
青年双手撑在少女的身体两侧，低着头凝视她，然后用唇封住少女撒娇似的抱怨，阻止她继续问下去。
青年用红绳绑着的马尾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从两边散落下来，乌黑的发丝、深邃的眼眸、深邃的眼神、俊秀的脸庞，看得令少女移不开眼，最终还是红着脸主动抱住了他。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不要抱着回忆辛苦的来找他了。
请一定要幸福。
......即便，没了他的参与。
愿世界，对你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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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大阪城陷入了沉寂，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群山、街道、瓦片、头顶的盔甲积了雪的巡逻官兵，全都是茫茫然然的白色。
丰臣府邸，仆人架着梯子用扫帚清扫屋顶上的雪，避免层层堆积的白雪压垮房屋，雪花被扫落的声音沙沙响，别有一番不知民间疾苦的趣味。
被盆里的碳火烘烤得暖烘烘的房间里有两人对坐着，小声的说话。
“鲶尾又受伤了呀...”
少女用帕子沾了温水，细细擦干净青年脸上的血污，看着那张俊秀的右颊上渐渐显示出来的已经结疤的伤口，她金色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动作越发轻柔了。
“疼吗？”
清理好伤口，少女捧着青年的脸，用一种难过疼惜的神情凝视着他。
“不疼。”
青年笑了笑，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捂热。
确实不疼。
从刀剑里诞生的付丧神，还未能完全压制刀剑的本能，受伤、流血，只会让嗜血的刀剑更加的兴奋，没那么容易感受到疼痛。
“倒是你，不跟你的父母一起去南方过冬，留在这里没关系的吗？”
他问，即使在这么温暖的室内，她的手仍冷得像一块捂不化的冰。
“只是一个冬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少女钻进他脱下铠甲的怀里摄取温暖，无视他被突然的冰冷激的一颤，满不在乎的回答。
不想和他分开，一个冬天也不想。
虽然留在丰臣府邸，他们也是聚少离多。
青年无奈的抱紧了没骨头似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恋人。
“最近秀赖大人都不怎么亲手为鲶尾手入了...秀赖大人很忙吗？”
少女习惯性的把玩他垂下来的长发，温润如玉的手指灵活的编起辫子来。
“嗯，毕竟是战争嘛。”
提到沉重的话题，青年宠溺的低着头任她玩自己的头发，脸颊上的那道伤痕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和成熟，他一句话将所有事轻描淡写的带过。
“战争啊......”
少女将她刚编好的辫子解开，长开了的精致容颜上的表情有些感慨又有些忧虑。
“别担心，秀赖大人已经派淀殿的妹妹常高院浅井初去与德川家康的亲信本多正纯与侧室阿茶局进行交涉，大概明天就能得到结果了。”
青年安慰似的轻抚少女的脸颊，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将从主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她。
“那...是战，还是和？”
少女眨眨眼，感觉额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离开，一点也没被他干扰到。
对于阿初来说，守城那方是姐姐茶茶的大坂城丰臣军，攻城那方是妹婿将军家德川军。
让这两个女人结束战争，丰臣家和德川家真会打算盘。
“不出意外的话，是和。”
青年淡淡的预测到。
但只是暂时的。
德川家有意与丰臣家进行和平交涉，不过是为了进行长期战，而寒冬中欠缺粮食，下一场战争很快就会来临。
“昨天，大坂城以西的有大筒炮击了天守阁，虽然我已经尽力了，但仍有几位天守阁的侍女因此丧命，或被炸得血肉模糊，或被倒塌的房梁当场砸死，炮击的声音亦传遍京都......”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闷闷不乐的说，眉宇间带着郁色。
“鲶尾，这就是战争吗？”
她仰头看着他问，金色的眼眸里天真犹存。
会有人受伤、有人死亡。
“...别想太多了，万事有秀赖大人，他会成功的。”
青年揉揉她的柔软发丝，像哄小孩子似的说到，自己的思绪却飘远了。
前天晚上，丰臣军的塙直之、御宿政友率领数十人的部队，突袭蜂须贺至阵的阵所，蜂须贺军死亡人数达百人，包括了部将中村重成。
但是这次夜袭对战局没有太大影响。
青年付丧神想到冬之阵的时候，德川从召集来的大名合共约16万兵力，丰臣军才约有10万左右，不久德川便已经全面包围大坂城的险境，他内心其实也没有底，近期丰臣军兵力被迫留在大坂城的情况更是让他感到局势不利。
丰臣军将领后丛基次向秀赖大人汇报德川军开始迫近大坂城之后，进入作战状态的丰臣秀赖，已经很久没有时间抚摸他的爱刀了。
但又想到十四天前传来的捷报，以及对主人无条件的信任，青年又将自己的担忧按捺了下去。
那日井伊直孝和松平忠直向真田丸进击，但是在真田信繁以及七手组猛烈攻击下，德川军遭到重创，在该天的中午，德川军全军撤退。
既然秀赖大人能指挥将士们退敌一次，就一定能退敌二次、三次。
作为刀剑，他必须信任他的主人。
“鲶尾。”
突然出声的少女打破了他的思绪。
像一颗投入湖泊的石子，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嗯？”
青年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节，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女，明亮的眼瞳如黑曜石一般，倒映着碳火的金红色。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在战场上被折断了，怎么办？”
少女终于将她心里最担心的话说出口，金色的眼眸像是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纱，又像是清晨茫茫的雾气，看不真切。
“或许会被重锻？”
青年认真想了想她的这个问题。
依照秀赖大人对他的喜爱程度，这是极有可能的。
普通的刀剑，折断了就折断了，大多被遗弃在战场上，而名刀或者极其受主人喜爱的刀剑，不说折断，即使被烧毁了也会被找回重锻。
有名和受宠，他两样都占了。
“那重锻之后呢？鲶尾...还是鲶尾吗？”
少女蹙着眉，在这个问题上意外的固执和敏感。
刀剑的重锻，意味着新生。
“当然了，我是鲶尾藤四郎，这一点即使重锻也不会改变，我还是我。”
青年伸出手指，在少女秀气的琼鼻上亲昵的一勾，笑着看她恼羞的一瞥。
被磨短的骨喰哥和一振哥不也没有失去记忆变成另一个陌生人。
“燕绥在担心什么呢？”
青年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轻抚少女蹙着的眉心，想要抚平那里。
“我担心你重锻之后就不记得我了...”
少女眉心舒展，握住他捣乱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想要从中获得安全感。
“哈哈，怎么会，忘记谁都不会忘记燕绥的。”
青年开怀的笑出了声，握紧恋人纤细娇小的手，见她还想再说什么，索性扶着她的脖子，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可是你说的。”
一吻毕，还不怎么会在接吻时换气的少女脸颊微红，细细的娇/喘，抓住他的衣襟说到。
一定是房间里的碳火太热了，不然她怎么会脸红。
“嗯，我说的。”
青年眉眼含笑，再次承诺。
“那...拉钩，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少女想了想，又说，向他伸出了一根曲起的小指，修得圆润好看的指甲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粉色。
“好。”
青年顺着她的意思，勾上她的小指，两个人幼稚的摇了摇。
“要是我真的忘记了，可不可以请燕绥把我经历过的事，都告诉我呢？”
青年抓住她自己满意了就想要收回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笑着问。
“那当然！如果所有的回忆只有我一个人记得，那未免也太辛苦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算你不想想起，我也一定会缠着告诉你的。”
少女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明明很欢喜，却仍故作嫌弃的收回手在青年的衣服上蹭了蹭。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瞧见少女弯弯的眸中藏不住的窃喜，青年心念一动，说着反悔似的话，抱着怀里的人站了起来，走进室内将人放在地面铺好的床上，修长的身躯压了上去。
直觉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脸颊红透了的少女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她水润的眼眸闪烁着动人的金色，企图转移话题。
“唉，刚说好的怎么可以改变主意！鲶尾，唔...现在是白天...”
青年双手撑在少女的身体两侧，低着头凝视她，然后用唇封住少女撒娇似的抱怨，阻止她继续问下去。
青年用红绳绑着的马尾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从两边散落下来，乌黑的发丝、深邃的眼眸、深邃的眼神、俊秀的脸庞，看得令少女移不开眼，最终还是红着脸主动抱住了他。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不要抱着回忆辛苦的来找他了。
请一定要幸福。
......即便，没了他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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