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是光
这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红着眼睛，脸色难看,披头散发像个女鬼,她大声道：“钟一鸣！你给我出来！！”
她声音太过歇斯底里,刚刚还热热闹闹教室瞬间就安静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钟一鸣。
钟一鸣慢慢站起来,好像有所预感似，脸色先一步惨白了起来。
钟一鸣走出去,对着女人喊了一声妈，又问：“你怎么来了？”
赵怡冷笑起来,“怎么？我还不能来你学校了？我辛辛苦苦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你就是这么对我？要不是我让修电脑人来查你电脑,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是个变态！！”
钟一鸣脸色终于惨白到了毫无血色地步，他声线颤抖了起来，“你看了我电脑？”
赵怡猛地扇了他一耳光，哭嚎起来，“我真白养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跟你爸爸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哭嚎声已经吸引来了许多同学目光,这些好奇探究目光让钟一鸣脸色越发难看,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他软了语气,神色焦虑地对赵怡说：“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行吗？”
赵怡尖叫起来：“怎么,你现在怕丢脸了！你敢做你还怕丢脸？？我和你爸都是正常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变态！！”
被“变态”二字一而再再而三地戳破耳膜，钟一鸣惨白脸色又猛地涨红，音量也提高了几分，“妈！”随即语气又猛地低下了，用哀求语气道：“妈，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什么都听你，别在学校闹，可以吗？”
“你让我别闹？你觉得我是在闹？你想让我回去，我偏不回去！”说完，在那里捶胸顿足地哭，“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养儿子居然喜欢男人！！喜欢男人！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干脆死了算了！”
钟一鸣全身血液都好像朝大脑涌去，他脸色血红无比，眼神绝望，耳朵轰鸣，再也听不见其他人声音，“妈……”
他嘴唇颤抖着喊了一声赵怡名字。
赵怡叫道：“别喊我妈，我都嫌你恶心！”
“你真恶心，你喜欢什么不好你喜欢男人！？你还看那些东西你真不要脸！把我脸都丢尽了！”
你敢做你还怕丢脸？你不让我说我偏说，我儿子是个同性恋我还不能说？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爸要是知道了还要怪我不会生！你这个变态！我和你爸离婚都是你错！你爸肯定早就发现你是变态了难怪会不要你！”
赵怡哭嚎起来就像是市井泼妇，再没有贵妇仪态。
在赵怡丝毫不停歇辱骂声中，钟一鸣只感觉心跳跳得很快，浑身都发软，他耳朵里涌入了同学们窃窃私语，有惊讶错愕不可置信，还有讥讽新奇等，他最后也最大一个秘密，就这样被他最亲近人狠狠地剥下最后一件保护罩，让他曝光在了所有人面前，成为了所有人笑柄谈资。
他大脑发昏，绝望情绪一**地涌来，让他萌生了死掉就是解脱念头，他目光落到了阳台上，他们在五楼，只要纵身一跃，就能甩开赵怡那恶毒辱骂，那些利刃一样目光，就能维护他最后尊严，只要跳下去……
他仓皇目光最后从人群之中划过，却是看见了谢重星那漂亮冷静脸，他没有在他脸上看到鄙夷不屑，没有，他还是一如既往平静。
这份平静略微地感染到了钟一鸣，也让他发昏脑子有了些许清醒。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挤出来一个高大身影，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那张帅气脸庞都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色光线，他相貌那么出众，能轻易地吸引所有人目光，只听他大声地打断了赵怡辱骂，“伯母，你这话就说错了！同性恋怎么啦，同性恋就不正常了啊？这正不正常你定义啊？”
大家都是看热闹，没想到会有人跳出来，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秦钟越身上。
赵怡也停下了辱骂，她脸上糊满泪水，看不清秦钟越脸，但他说话刺激到了她，“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儿子是个同性恋你还能说出这种话？这种人就是变态！”
秦钟越气愤地说：“怎么变态了？哪里变态了？性向是一种选择，别人能选择异性，他就不能选择同性了？你好没道理啊，而且就算你觉得是变态，你就不能回家说？没几天就要高考了，你就当着这么多人面打击辱骂你儿子啊？他真是你亲儿子吗？你不会是后妈吧？”
说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表情，“你就是后妈吧？难怪啊，是后妈就能说通了，要是他想不开，从五楼跳下去，你就开心了吧，你肯定会开心毕竟是后妈啊。”
赵怡愤怒，“你在说什么？他是我儿子！！亲儿子！”
秦钟越说：“亲儿子就亲儿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知道人还真以为你是后妈，故意在这种时候来搞儿子心态。”
赵怡差点被他带偏了，“……你谁啊！我教训我儿子关你什么事儿！”
秦钟越挺起胸膛，朗声道：“我是你儿子好同学！他事情就是我事情，伯母，你这种喜欢男人就是变态思想太狭隘偏激了，喜欢男人怎么了！我就跟你这么说吧！我也喜欢男人！”
说着这种话，他还眸光清正，坦坦荡荡，甚至还有那么一点骄傲？
赵怡：“……”
钟一鸣：“……”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钟越，眼里有泪光闪烁。
谢重星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说：“我也喜欢男人。”
他一开口，便陆续有男生站了出来，开始是抱着好玩心态，但人越多，莫名地就集结成了一股力量。
“我也喜欢男人！”
“对啊！我也是！”
“同性恋怎么了！人家高兴就行，又没妨碍到你。”
“我觉得我也挺喜欢男人！”
“男孩子多好啊，又不用买口红包包，多省钱。”
“放屁，男生更花钱，到时候还得给人家买车哄人家开心。”
“哈哈哈哈你说有道理。”
赵怡看着这些人，尖叫道：“你们都疯了，你们以为喜欢男人是什么光荣事情吗？这种人是变态，是社会渣滓！”
秦钟越说：“伯母，你有这种思想，等过几年同性可以结婚，你岂不是更要发疯？”
赵怡说：“不可能！你别做梦了，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结婚！你做这种异想天开梦简直笑死人了！”
秦钟越“啧”了一声，说：“你先等等。”
他摸出手机，熟练开始搜索问题，因为他速度够快，所以在赵怡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候，他盯着手机，朗声地念道：“1973年，美国精神病学会正式宣布，将同性恋剔除疾病分类，同性恋不再被列为精神疾病。1990年，世界卫生组织疾病分类将同性恋自疾病列表删除，并将每年5月17日定为“国际不再恐同日”。甚至在我们国家，01年就从中国标准剔除了出去。”
他放下手机，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赵怡身上，大声说：“同性恋不是病，是一种天性选择，是一种选择自由，伯母你不懂你就多读书，多读书就不会有‘同性恋是变态’这种狭隘思想了，你这样不会让你儿子变成异性恋，反而是暴露了你无知偏见。我想伯父会跟你离婚，不是因为钟一鸣，他优秀大家有目共睹，伯父会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像你这样逼他去死。”
赵怡尖叫道：“你胡说！你爸妈怎么教你？谁让你这么和长辈说话！你有没有礼貌！”
秦钟越诚恳地说：“我爸妈都教我对发疯人不用多礼貌。”
赵怡气了个够呛，秦钟越又看向钟一鸣，“你如果愿意，你可以问问你爸爸怎么看待你这个问题。”
钟一鸣顿住，一时没有动作。
秦钟越说：“这个真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就坦坦荡荡地问问你爸爸，要不要赌这一把？”
钟一鸣问：“有意义吗？”
秦钟越说：“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你爸看得开，那就能气气你妈，如果你爸也看不开……”
他沉吟片刻，“两个一起气？”
钟一鸣眼里还含着泪水，但脸上却是笑了出来，他深深地看向秦钟越，说：“好。”
他拿出手机，打了钟父电话。
钟父很快就接了，对儿子语气还是很关怀，他问：“一鸣，有事吗？”
钟一鸣声音有些哽咽，“爸，要是我喜欢男人，你会怎么样？”
钟父：“喜欢男人？什么意思？”
钟一鸣说：“我是同性恋。”
钟父沉默许久，才说：“算了，你自己开心就好，我不在意这些，家里也没皇位给你继承，不过家庭和睦最重要，你以后别骗女孩子跟你结婚生孩子就行。”
钟一鸣心脏剧烈跳动，他不可置信地问：“爸你不骂我？“
钟父说：“不骂你，要说有问题，我问题比你多多了，但是有一点，别让你妈知道，保护好自己，也别因为外面否定就怀疑自己，自己开心就好。”
又道：“如果被你妈知道了，她接受不了，你也别在意，这天底下你还有另外一个家，过不去就到我这边来。”
钟一鸣眼泪止不住，眼里却是带上了笑，“谢谢爸。”
他挂断了电话，看向了赵怡。
刚才电话是开了扬声器，所有人都听见了。
赵怡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惨白，也不尖叫了。
秦钟越说：“听到了吧，你爸还是很开明，不要想不开。”
钟一鸣一怔，又看向了秦钟越。
原来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刚才轻生想法了吗？
他视线又落到了谢重星身上，他也看出来了吗？
钟一鸣很羞愧，他居然为了这种事情，想去跳楼。
要不是秦钟越站出来，他是不是真就跳了？
他还有大好人生啊，他还没高考，还没去见识更广阔世界，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钟一鸣终于达到了心灵上平静，他最后看向了赵怡，语气平静地说：“妈，我是喜欢男人，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会告诉爸爸，我会去他那里。”
“我会永远都不在你面前出现。”
他拥有了无穷勇气，这是背后同学和他爸爸给他勇气，他一字一顿地问：“妈，你选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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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太过歇斯底里,刚刚还热热闹闹教室瞬间就安静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钟一鸣。
钟一鸣慢慢站起来,好像有所预感似，脸色先一步惨白了起来。
钟一鸣走出去,对着女人喊了一声妈，又问：“你怎么来了？”
赵怡冷笑起来,“怎么？我还不能来你学校了？我辛辛苦苦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你就是这么对我？要不是我让修电脑人来查你电脑,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是个变态！！”
钟一鸣脸色终于惨白到了毫无血色地步，他声线颤抖了起来，“你看了我电脑？”
赵怡猛地扇了他一耳光，哭嚎起来，“我真白养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跟你爸爸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哭嚎声已经吸引来了许多同学目光,这些好奇探究目光让钟一鸣脸色越发难看,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他软了语气,神色焦虑地对赵怡说：“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行吗？”
赵怡尖叫起来：“怎么,你现在怕丢脸了！你敢做你还怕丢脸？？我和你爸都是正常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变态！！”
被“变态”二字一而再再而三地戳破耳膜，钟一鸣惨白脸色又猛地涨红，音量也提高了几分，“妈！”随即语气又猛地低下了，用哀求语气道：“妈，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什么都听你，别在学校闹，可以吗？”
“你让我别闹？你觉得我是在闹？你想让我回去，我偏不回去！”说完，在那里捶胸顿足地哭，“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养儿子居然喜欢男人！！喜欢男人！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干脆死了算了！”
钟一鸣全身血液都好像朝大脑涌去，他脸色血红无比，眼神绝望，耳朵轰鸣，再也听不见其他人声音，“妈……”
他嘴唇颤抖着喊了一声赵怡名字。
赵怡叫道：“别喊我妈，我都嫌你恶心！”
“你真恶心，你喜欢什么不好你喜欢男人！？你还看那些东西你真不要脸！把我脸都丢尽了！”
你敢做你还怕丢脸？你不让我说我偏说，我儿子是个同性恋我还不能说？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爸要是知道了还要怪我不会生！你这个变态！我和你爸离婚都是你错！你爸肯定早就发现你是变态了难怪会不要你！”
赵怡哭嚎起来就像是市井泼妇，再没有贵妇仪态。
在赵怡丝毫不停歇辱骂声中，钟一鸣只感觉心跳跳得很快，浑身都发软，他耳朵里涌入了同学们窃窃私语，有惊讶错愕不可置信，还有讥讽新奇等，他最后也最大一个秘密，就这样被他最亲近人狠狠地剥下最后一件保护罩，让他曝光在了所有人面前，成为了所有人笑柄谈资。
他大脑发昏，绝望情绪一**地涌来，让他萌生了死掉就是解脱念头，他目光落到了阳台上，他们在五楼，只要纵身一跃，就能甩开赵怡那恶毒辱骂，那些利刃一样目光，就能维护他最后尊严，只要跳下去……
他仓皇目光最后从人群之中划过，却是看见了谢重星那漂亮冷静脸，他没有在他脸上看到鄙夷不屑，没有，他还是一如既往平静。
这份平静略微地感染到了钟一鸣，也让他发昏脑子有了些许清醒。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挤出来一个高大身影，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那张帅气脸庞都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色光线，他相貌那么出众，能轻易地吸引所有人目光，只听他大声地打断了赵怡辱骂，“伯母，你这话就说错了！同性恋怎么啦，同性恋就不正常了啊？这正不正常你定义啊？”
大家都是看热闹，没想到会有人跳出来，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秦钟越身上。
赵怡也停下了辱骂，她脸上糊满泪水，看不清秦钟越脸，但他说话刺激到了她，“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儿子是个同性恋你还能说出这种话？这种人就是变态！”
秦钟越气愤地说：“怎么变态了？哪里变态了？性向是一种选择，别人能选择异性，他就不能选择同性了？你好没道理啊，而且就算你觉得是变态，你就不能回家说？没几天就要高考了，你就当着这么多人面打击辱骂你儿子啊？他真是你亲儿子吗？你不会是后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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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怡愤怒，“你在说什么？他是我儿子！！亲儿子！”
秦钟越说：“亲儿子就亲儿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知道人还真以为你是后妈，故意在这种时候来搞儿子心态。”
赵怡差点被他带偏了，“……你谁啊！我教训我儿子关你什么事儿！”
秦钟越挺起胸膛，朗声道：“我是你儿子好同学！他事情就是我事情，伯母，你这种喜欢男人就是变态思想太狭隘偏激了，喜欢男人怎么了！我就跟你这么说吧！我也喜欢男人！”
说着这种话，他还眸光清正，坦坦荡荡，甚至还有那么一点骄傲？
赵怡：“……”
钟一鸣：“……”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钟越，眼里有泪光闪烁。
谢重星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说：“我也喜欢男人。”
他一开口，便陆续有男生站了出来，开始是抱着好玩心态，但人越多，莫名地就集结成了一股力量。
“我也喜欢男人！”
“对啊！我也是！”
“同性恋怎么了！人家高兴就行，又没妨碍到你。”
“我觉得我也挺喜欢男人！”
“男孩子多好啊，又不用买口红包包，多省钱。”
“放屁，男生更花钱，到时候还得给人家买车哄人家开心。”
“哈哈哈哈你说有道理。”
赵怡看着这些人，尖叫道：“你们都疯了，你们以为喜欢男人是什么光荣事情吗？这种人是变态，是社会渣滓！”
秦钟越说：“伯母，你有这种思想，等过几年同性可以结婚，你岂不是更要发疯？”
赵怡说：“不可能！你别做梦了，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结婚！你做这种异想天开梦简直笑死人了！”
秦钟越“啧”了一声，说：“你先等等。”
他摸出手机，熟练开始搜索问题，因为他速度够快，所以在赵怡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候，他盯着手机，朗声地念道：“1973年，美国精神病学会正式宣布，将同性恋剔除疾病分类，同性恋不再被列为精神疾病。1990年，世界卫生组织疾病分类将同性恋自疾病列表删除，并将每年5月17日定为“国际不再恐同日”。甚至在我们国家，01年就从中国标准剔除了出去。”
他放下手机，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赵怡身上，大声说：“同性恋不是病，是一种天性选择，是一种选择自由，伯母你不懂你就多读书，多读书就不会有‘同性恋是变态’这种狭隘思想了，你这样不会让你儿子变成异性恋，反而是暴露了你无知偏见。我想伯父会跟你离婚，不是因为钟一鸣，他优秀大家有目共睹，伯父会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像你这样逼他去死。”
赵怡尖叫道：“你胡说！你爸妈怎么教你？谁让你这么和长辈说话！你有没有礼貌！”
秦钟越诚恳地说：“我爸妈都教我对发疯人不用多礼貌。”
赵怡气了个够呛，秦钟越又看向钟一鸣，“你如果愿意，你可以问问你爸爸怎么看待你这个问题。”
钟一鸣顿住，一时没有动作。
秦钟越说：“这个真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就坦坦荡荡地问问你爸爸，要不要赌这一把？”
钟一鸣问：“有意义吗？”
秦钟越说：“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你爸看得开，那就能气气你妈，如果你爸也看不开……”
他沉吟片刻，“两个一起气？”
钟一鸣眼里还含着泪水，但脸上却是笑了出来，他深深地看向秦钟越，说：“好。”
他拿出手机，打了钟父电话。
钟父很快就接了，对儿子语气还是很关怀，他问：“一鸣，有事吗？”
钟一鸣声音有些哽咽，“爸，要是我喜欢男人，你会怎么样？”
钟父：“喜欢男人？什么意思？”
钟一鸣说：“我是同性恋。”
钟父沉默许久，才说：“算了，你自己开心就好，我不在意这些，家里也没皇位给你继承，不过家庭和睦最重要，你以后别骗女孩子跟你结婚生孩子就行。”
钟一鸣心脏剧烈跳动，他不可置信地问：“爸你不骂我？“
钟父说：“不骂你，要说有问题，我问题比你多多了，但是有一点，别让你妈知道，保护好自己，也别因为外面否定就怀疑自己，自己开心就好。”
又道：“如果被你妈知道了，她接受不了，你也别在意，这天底下你还有另外一个家，过不去就到我这边来。”
钟一鸣眼泪止不住，眼里却是带上了笑，“谢谢爸。”
他挂断了电话，看向了赵怡。
刚才电话是开了扬声器，所有人都听见了。
赵怡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惨白，也不尖叫了。
秦钟越说：“听到了吧，你爸还是很开明，不要想不开。”
钟一鸣一怔，又看向了秦钟越。
原来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刚才轻生想法了吗？
他视线又落到了谢重星身上，他也看出来了吗？
钟一鸣很羞愧，他居然为了这种事情，想去跳楼。
要不是秦钟越站出来，他是不是真就跳了？
他还有大好人生啊，他还没高考，还没去见识更广阔世界，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钟一鸣终于达到了心灵上平静，他最后看向了赵怡，语气平静地说：“妈，我是喜欢男人，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会告诉爸爸，我会去他那里。”
“我会永远都不在你面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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