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修）
地平线上的光即将亮起，陆微坐进艾琳安排的浮空车，临行之前陆微最后看了这些人一眼，依依不舍离去。
艾琳告诉陆微，作为三等星球的荒民，他们进入文明的代价是用身体交换。
不是力气，而是实实在在的肉|体。在这个高度发达的社会，劳动力是种多余的存在，机器比人做的更好，而且便宜。
“在黑市比较热销，此外斗兽场也需要新鲜血液。”艾琳小声说着，她偷偷瞧了陆微一眼，又强调着。“不过现在大家不会这样做了，因为大家都遵守着陆总的命令。”
不去黑市出售身体，她会给他们食物。
这是一个无底洞。陆微没有出声，她调出通讯器，联系上了帝都的003。
“主人。”
“安排一下，除去必要日常开支外，将教育也加入其中。每个孩子必须学习，成人也要扫盲。”
003没有太大反驳，但提了一嘴。“主人，知识是昂贵的。它被禁止出售给荒民。”
“我知道，可实体书不是。”陆微说，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再苦不能苦孩子。再说了，她的星云公司不是白开的。
“另外通知公司那些人，回来后我要开会。”
当自己家孩子都在饿肚子时，陆微就没兴趣和这群负责人废话了。
…
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陆微索性逛起附近的商业街，三等星和帝都的区别就像一线城市和十八线小城市，看头是没有什么看头的，就是陆微面前的这家玩具店有些特殊。
它位于街尾，几乎没有什么客流量，橱窗里还摆着几只娃娃，不知道是日晒缘故，出现了发黄。或许是陆微停留时间有些久，店里传出一个年轻的女声。
“有什么需要的吗？”
是个和陆微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轮椅上，依靠外用骨骼勉强有个正常的坐姿。女孩朝陆微面露笑容，她手边的智脑传出声音。
“客人要到店里逛逛吗？”
陆微很快收回目光，“好的。”
就像这个女孩一样，店内虽然破旧，但还是保持了整洁，唯独墙角的制作现场凌乱，几个尚未制作完成的人偶摆放在那，等待诞生那一刻。
就比如陆微面前的娃娃，只有半米高，栗色长发被一根丝带固定，半阖着眼，穿着过时的红色长裙，乍一看恍如真人。
“您也喜欢娃娃吗？”女孩做着尽职的导购员，态度温和又不令人讨厌。
“制作的确精美。”陆微收回目光，“如果服装更好看点就行了。”
“比如？”
“哥特式服装，或者洛可可式的，汉服也是不错的选择……”陆微随口说着，那个小时候给她讲鬼故事的表姐长大后成了娃娃爱好者，给她的娃娃做了一屋子的衣服，每次陆微过去都会被震惊到。
大佬，这才是真的大佬。
女孩疑惑复述陆微的话，“汉服？”
明明是兔子家的古典美人长相，却对陆微的话极为陌生，陆微无端有种孤独感，她草草转移话题，“你管理着这家店？”
女孩眨了眨眼，智脑继续说，“不是，这家店的主人是我的父亲。”
“流云。”
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大步向前，来到女孩面前，“你怎么出来了？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爸爸，我很好。”
如果这是一个正常家庭，女孩或许会皱眉瞪脚的抱怨，但出现在陆微眼前的，是从头到尾没有面部表情变化的女儿。
后方的男人上前来，微笑着和陆微打了招呼，“陆总亲自到来，实在令我们惊讶。”
被揭穿身份的陆微并不慌张，“你知道的，这是我第一部大获成功的电影，我当然要对它上心。”
“包括周边衍生品吗？”男人装作不经意问，目光一直停在女儿身上。
陆微转头看向这对父女，然后也跟着笑起来，“是的。”
她发现了这颗星球上散落的明珠。
…
一行人在店内坐了下来，男人坐在这对父女一旁，“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藤堂的市场部部长井上安，负责这次的相关对接。”
陆微惊讶问，“据我所知，娃娃是在正御集团旗下商城出售。”
“那是过去。”井上安做出失望的表情，“得幸于陆总的电影，使得秦先生的娃娃大火。有机会治愈他的女儿，可正御集团对您的事一字不提，妄图继续低价收购娃娃，压榨秦先生。”
陆微附和着，“作为一家大型集团，正御集团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
她转而又问，“所以是您向秦先生揭发了正御集团的恶行，让我与秦先生面对面签约吗？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知道，二道贩子一向可恶，他们总是低价从生产者手中抢走商品，然后高价卖给别人。”井上安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是秦光羽开了口，“是和藤堂。”
他将手放在桌上，又合拢在一起，不安说，“藤堂给了我一笔钱，一笔足够治愈我女儿的钱。作为代价，我会把制作娃娃的手艺交给藤堂。”
这看起来是一笔不错的买卖，陆微却说，“假使需要钱的话，星云公司一样可以出，你可以和我签。”
“我听说过藤堂，喜欢到处收购专利，然后靠着侵犯专利打官司，赚上一笔又一笔。秦先生，您考虑过您女儿全愈后的生活吗？恕我直言，您看起来除了制作娃娃其他什么都不会。所以您是打算偷偷制作娃娃，然后被藤堂发现举报上法庭赔的倾家荡产吗？”
原定好的冤大头成了同行，井上安变了脸，“陆总，请您慎言。”
陆微微笑着，“我说的都是新闻，您的意思是说新闻造假吗？”
井上安改不了口，他只能威胁着，“作为一家影视公司，贸然跨界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陆微转头问他，“什么代价？流血的代价还是公司倒闭的代价？”
站在陆微后方的艾琳适时抬起机械臂，不怀好意望着井上安。
稍微大点的公司，配个安保人员很正常。
井上安说不出话来，陆微继续微笑着，“井先生，生意人价高者得，要不您开个天价，让我知难而退？”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一直沉默的女儿忽然开口，“爸爸还没有和藤堂签订合同。”
“流云。”
秦光羽慌了，他的女儿秦流云说，“两位客人，能否让我和爸爸单独谈谈？”
陆微当然不会拒绝，她特意站起来要往外头走走，离开之前对秦光羽说，“对了秦先生，顺便说下我的计划，除去米娅联名同款娃娃外，今后的电影里，我不介意与秦先生一起分享胜利果实。”
秦光羽肉眼可见的动摇了。
这场谈判胜负已定，井上安没出结果之前就离去了，离开之前他找到在广场散步的陆微，表情冰冷，“得罪藤堂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陆微高兴极了，“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我顾客的。您知道的，他们总喜欢听故事，米娅同款娃娃身上有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井上安被噎了一下，他还想放狠话，可陆微智脑都打开了，准备录像。这叫他不情愿闭上嘴，最后恶狠狠瞪了陆微一眼，咬牙切齿念道，“你给我等着。”
陆微，“好呀”
井上安，“……”
走了一个讨厌鬼，陆微和艾琳都肉眼可见松了口气，艾琳抱怨着，“真可惜不能就地解决了他。”
“这比较麻烦。”陆微让艾琳几个排队站好，一人一支冰淇淋，她舔着上头的奶油，快乐地眯起眼，“不过总有办法。”
心满意足享受完当地美食，陆微算是发现了这里的可取之处。
吃的还不错，早知道让003跟来，收罗一下食谱，改善自己的就餐条件了。
不过签订合同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接近千万的价格让公司财务负责人炸了锅，他不惜跨星球追过来询问，了解到前因后果后，他不耐烦说。
“是很可怜，那谁来可怜我的度假，因为你的大手笔，我这个月去一等星度假的计划只能改成前往二等星。”
说着他还翻起白眼，嫌弃陆微身边的环境，“天啊，街道居然如此破旧，下等星就是下等星，没有半点文明。”
陆微收了笑，“我该庆幸没在秦先生面前接通吗？”
“随便你。”负责人满不在乎说着，“顺便恭喜你，《米娅的娃娃》票房突破一亿，你成功留在了公司，没有被踢出去。”
他絮絮叨叨着，抱怨陆微到处折腾，明天还要开会，害他没了休息日。最后断了通讯，陆微是没什么表情，艾琳气到不行。
“他谁啊，敢这么和陆总说话。”
陆微思索了下，“半个股东吧。”
原身确实不懂如何打理公司，放权放的过于彻底，导致被这些虫豸钻了空子，不过现在没什么机会了。
回帝都之前陆微意外接到一个姜鸣的通讯，还是老样子的语音通讯，智脑那头的姜鸣惴惴不安，她先是心虚喊了句陆总，然后不吭声了。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有事想请我帮忙？”
姜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好友许星月是恨不得抢过姜鸣的智脑替姜鸣说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上节目你拿钱她拿热度，陆总不会觉得你坑她。”
“想想你的负债，你难道不想早点摆脱吗？”
姜鸣终于开了口，“是这样的，有个节目想邀请我和你一起去，谈谈电影的事。”
陆微不介意为电影再续一波热度，同样的，这也不是姜鸣难以启齿的原因。
“另外，他们还请了另一个剧组。”
“《梦中奇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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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告诉陆微，作为三等星球的荒民，他们进入文明的代价是用身体交换。
不是力气，而是实实在在的肉|体。在这个高度发达的社会，劳动力是种多余的存在，机器比人做的更好，而且便宜。
“在黑市比较热销，此外斗兽场也需要新鲜血液。”艾琳小声说着，她偷偷瞧了陆微一眼，又强调着。“不过现在大家不会这样做了，因为大家都遵守着陆总的命令。”
不去黑市出售身体，她会给他们食物。
这是一个无底洞。陆微没有出声，她调出通讯器，联系上了帝都的003。
“主人。”
“安排一下，除去必要日常开支外，将教育也加入其中。每个孩子必须学习，成人也要扫盲。”
003没有太大反驳，但提了一嘴。“主人，知识是昂贵的。它被禁止出售给荒民。”
“我知道，可实体书不是。”陆微说，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再苦不能苦孩子。再说了，她的星云公司不是白开的。
“另外通知公司那些人，回来后我要开会。”
当自己家孩子都在饿肚子时，陆微就没兴趣和这群负责人废话了。
…
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陆微索性逛起附近的商业街，三等星和帝都的区别就像一线城市和十八线小城市，看头是没有什么看头的，就是陆微面前的这家玩具店有些特殊。
它位于街尾，几乎没有什么客流量，橱窗里还摆着几只娃娃，不知道是日晒缘故，出现了发黄。或许是陆微停留时间有些久，店里传出一个年轻的女声。
“有什么需要的吗？”
是个和陆微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轮椅上，依靠外用骨骼勉强有个正常的坐姿。女孩朝陆微面露笑容，她手边的智脑传出声音。
“客人要到店里逛逛吗？”
陆微很快收回目光，“好的。”
就像这个女孩一样，店内虽然破旧，但还是保持了整洁，唯独墙角的制作现场凌乱，几个尚未制作完成的人偶摆放在那，等待诞生那一刻。
就比如陆微面前的娃娃，只有半米高，栗色长发被一根丝带固定，半阖着眼，穿着过时的红色长裙，乍一看恍如真人。
“您也喜欢娃娃吗？”女孩做着尽职的导购员，态度温和又不令人讨厌。
“制作的确精美。”陆微收回目光，“如果服装更好看点就行了。”
“比如？”
“哥特式服装，或者洛可可式的，汉服也是不错的选择……”陆微随口说着，那个小时候给她讲鬼故事的表姐长大后成了娃娃爱好者，给她的娃娃做了一屋子的衣服，每次陆微过去都会被震惊到。
大佬，这才是真的大佬。
女孩疑惑复述陆微的话，“汉服？”
明明是兔子家的古典美人长相，却对陆微的话极为陌生，陆微无端有种孤独感，她草草转移话题，“你管理着这家店？”
女孩眨了眨眼，智脑继续说，“不是，这家店的主人是我的父亲。”
“流云。”
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大步向前，来到女孩面前，“你怎么出来了？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爸爸，我很好。”
如果这是一个正常家庭，女孩或许会皱眉瞪脚的抱怨，但出现在陆微眼前的，是从头到尾没有面部表情变化的女儿。
后方的男人上前来，微笑着和陆微打了招呼，“陆总亲自到来，实在令我们惊讶。”
被揭穿身份的陆微并不慌张，“你知道的，这是我第一部大获成功的电影，我当然要对它上心。”
“包括周边衍生品吗？”男人装作不经意问，目光一直停在女儿身上。
陆微转头看向这对父女，然后也跟着笑起来，“是的。”
她发现了这颗星球上散落的明珠。
…
一行人在店内坐了下来，男人坐在这对父女一旁，“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藤堂的市场部部长井上安，负责这次的相关对接。”
陆微惊讶问，“据我所知，娃娃是在正御集团旗下商城出售。”
“那是过去。”井上安做出失望的表情，“得幸于陆总的电影，使得秦先生的娃娃大火。有机会治愈他的女儿，可正御集团对您的事一字不提，妄图继续低价收购娃娃，压榨秦先生。”
陆微附和着，“作为一家大型集团，正御集团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
她转而又问，“所以是您向秦先生揭发了正御集团的恶行，让我与秦先生面对面签约吗？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知道，二道贩子一向可恶，他们总是低价从生产者手中抢走商品，然后高价卖给别人。”井上安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是秦光羽开了口，“是和藤堂。”
他将手放在桌上，又合拢在一起，不安说，“藤堂给了我一笔钱，一笔足够治愈我女儿的钱。作为代价，我会把制作娃娃的手艺交给藤堂。”
这看起来是一笔不错的买卖，陆微却说，“假使需要钱的话，星云公司一样可以出，你可以和我签。”
“我听说过藤堂，喜欢到处收购专利，然后靠着侵犯专利打官司，赚上一笔又一笔。秦先生，您考虑过您女儿全愈后的生活吗？恕我直言，您看起来除了制作娃娃其他什么都不会。所以您是打算偷偷制作娃娃，然后被藤堂发现举报上法庭赔的倾家荡产吗？”
原定好的冤大头成了同行，井上安变了脸，“陆总，请您慎言。”
陆微微笑着，“我说的都是新闻，您的意思是说新闻造假吗？”
井上安改不了口，他只能威胁着，“作为一家影视公司，贸然跨界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陆微转头问他，“什么代价？流血的代价还是公司倒闭的代价？”
站在陆微后方的艾琳适时抬起机械臂，不怀好意望着井上安。
稍微大点的公司，配个安保人员很正常。
井上安说不出话来，陆微继续微笑着，“井先生，生意人价高者得，要不您开个天价，让我知难而退？”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一直沉默的女儿忽然开口，“爸爸还没有和藤堂签订合同。”
“流云。”
秦光羽慌了，他的女儿秦流云说，“两位客人，能否让我和爸爸单独谈谈？”
陆微当然不会拒绝，她特意站起来要往外头走走，离开之前对秦光羽说，“对了秦先生，顺便说下我的计划，除去米娅联名同款娃娃外，今后的电影里，我不介意与秦先生一起分享胜利果实。”
秦光羽肉眼可见的动摇了。
这场谈判胜负已定，井上安没出结果之前就离去了，离开之前他找到在广场散步的陆微，表情冰冷，“得罪藤堂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陆微高兴极了，“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我顾客的。您知道的，他们总喜欢听故事，米娅同款娃娃身上有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井上安被噎了一下，他还想放狠话，可陆微智脑都打开了，准备录像。这叫他不情愿闭上嘴，最后恶狠狠瞪了陆微一眼，咬牙切齿念道，“你给我等着。”
陆微，“好呀”
井上安，“……”
走了一个讨厌鬼，陆微和艾琳都肉眼可见松了口气，艾琳抱怨着，“真可惜不能就地解决了他。”
“这比较麻烦。”陆微让艾琳几个排队站好，一人一支冰淇淋，她舔着上头的奶油，快乐地眯起眼，“不过总有办法。”
心满意足享受完当地美食，陆微算是发现了这里的可取之处。
吃的还不错，早知道让003跟来，收罗一下食谱，改善自己的就餐条件了。
不过签订合同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接近千万的价格让公司财务负责人炸了锅，他不惜跨星球追过来询问，了解到前因后果后，他不耐烦说。
“是很可怜，那谁来可怜我的度假，因为你的大手笔，我这个月去一等星度假的计划只能改成前往二等星。”
说着他还翻起白眼，嫌弃陆微身边的环境，“天啊，街道居然如此破旧，下等星就是下等星，没有半点文明。”
陆微收了笑，“我该庆幸没在秦先生面前接通吗？”
“随便你。”负责人满不在乎说着，“顺便恭喜你，《米娅的娃娃》票房突破一亿，你成功留在了公司，没有被踢出去。”
他絮絮叨叨着，抱怨陆微到处折腾，明天还要开会，害他没了休息日。最后断了通讯，陆微是没什么表情，艾琳气到不行。
“他谁啊，敢这么和陆总说话。”
陆微思索了下，“半个股东吧。”
原身确实不懂如何打理公司，放权放的过于彻底，导致被这些虫豸钻了空子，不过现在没什么机会了。
回帝都之前陆微意外接到一个姜鸣的通讯，还是老样子的语音通讯，智脑那头的姜鸣惴惴不安，她先是心虚喊了句陆总，然后不吭声了。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有事想请我帮忙？”
姜鸣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好友许星月是恨不得抢过姜鸣的智脑替姜鸣说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上节目你拿钱她拿热度，陆总不会觉得你坑她。”
“想想你的负债，你难道不想早点摆脱吗？”
姜鸣终于开了口，“是这样的，有个节目想邀请我和你一起去，谈谈电影的事。”
陆微不介意为电影再续一波热度，同样的，这也不是姜鸣难以启齿的原因。
“另外，他们还请了另一个剧组。”
“《梦中奇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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