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千子村正X病逝婶婶_攻略那把刀[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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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千子村正X病逝婶婶

  七十三封信。

  一共是七十三封信。

  从去年的今天到今年的今天,他的审神者一共给他写了七十三封信。

  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每天晚上都会把审神者的来信翻看一次的千子村正橙红色的眼瞳微闪,将这厚厚的一叠信件收好。

  究竟哪里不对呢?

  粉发红瞳的付丧神陷入了沉思。

  “...这句唐诗如果改写成俳句,该是怎样的风雅呢......”

  “哈哈哈,是歌仙呀,在看主公送的礼物吗?”

  门外的庭院里,坐着喝茶看风景的三日月宗近跟捧着书边走边看还在喃喃自语的歌仙兼定打了一个招呼。

  “主公送的《唐诗三百首》果真风雅至极,我正在想‘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句唐诗该如何用俳句改写,三日月殿不如来帮我参谋参谋?”

  会在自己熟悉的前辈面前把自己孩子气的一面不加掩饰的展现出来的歌仙兼定略显苦恼的说。

  “又要双关,改成五七五倒是有点难度......嗯,改成‘骰子正玲珑,看却是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如何?”

  三日月宗近放下手里的茶杯,沉吟片刻道。

  “不愧是三日月殿呀,真是风雅。”

  歌仙兼定心悦诚服的赞叹到。

  “哈哈哈,歌仙谬赞了。”

  三日月宗近眉眼弯如新月,虽然说着谦虚的话但是极为俊美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

  房间里的千子村正满头黑线的听着门外的两把刀商业互吹。

  不过...提到红豆......

  素白的手指熟练的从桌子上的那一叠信中抽出第十四封信、第二十封信、第三十四封信、第七十三封信,然后一一陈列在桌上。

  这几封信都是他的审神者有提到过红豆的。

  千子村正逐字逐句将这几封信重新仔细的看了一遍。

  因为本丸的时间流逝与现世都一定的差异,所以审神者并未在信上写日期,这些信都是由狐之助一封封叼着送来的。

  “上次跟你说的红豆已经种下了...”

  粉发红瞳的付丧神眼瞳陡然一缩。

  这句话是在第十四封信里出现的,但在此之前,审神者并未向他提及有关红豆的事。

  审神者真正在信中告诉他红豆的事情,应该是在第二十封信里。

  “我说我想要种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青木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红豆给我,说是病人家的小孩送的...”

  这里才是她第一次提到红豆的地方。

  而且......

  “以前的青梅竹马现已成为一位出色的大人了呢,在医院负责我和另外两位病人,总觉得他貌似...喜欢我?”

  ——这是第十四封信里的内容

  “刚刚在阳台上看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木君,穿着白大褂,现在的职业应该是医生?青木君也看到了我,居然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呢,于是下去和他叙叙旧。”

  ——这里是第二十封信里的内容

  果然有错。

  这两封信的顺序,是错的。

  粉发红瞳的付丧神拳头握得越来越紧。

  只是信而已,为什么信的顺序会有错的呢?

  ...因为,它们至少是从第十三封信起,全部写好了才一封封寄来的,而不是写完一封信就送过来一封信,甚至可能信的顺序全是错的。

  至于为什么......

  千子村正不敢深究,拳头慢慢松开。

  他做了一个决定,疯狂放肆而又不顾后果。

  —————————————————————————————————————

  那是一座公寓。

  从那边吹来的风带着如云似霞的樱花盛开时的香气。

  穿着现代装束的付丧神站在公寓院子的墙外,一枝怒放的樱花触到了他的头顶,白樱粉发,甚是好看。

  他伸手摘下一朵樱花闻了闻。

  香气很清淡。

  清淡到何种程度?

  仅仅隔着一道墙,他站在一棵开至最盛的樱花树下,闭上眼睛呼吸,几乎不会有任何异样感。

  他将花瓣贴近鼻间,仔细嗅了嗅,只觉得有一种非常恬淡的气息,谈不上香气,只是像白纸上水痕划过一般。

  妩媚不显轻浮的眼瞳有着凡人不能拥有的橙红色光泽,他指尖微动,将手中轻细单薄的白色花瓣碾碎,透明的花汁沾了一手。

  花朵小,单瓣,白色或粉红色,花梗及花尊无毛,多为野生。

  能够在冬季开放的樱花,就是山樱了。

  团团簇簇的樱花挤在一起,确实会给人一种“这么美的花一定很香”的错觉。

  粉发红瞳的付丧神直接翻墙进入了公寓。

  他是把刀架在狐之助脖子上才得到了审神者现世的地址,只要他一天内能够回本丸,瑟瑟发抖的布偶狐狸就可以对他偷渡现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是...千子村正?”

  刚从楼里出来的青木川迟疑的看着突然从墙外翻进来的男人,扶了扶眼镜,抱紧了怀里的信。

  “青木川?”

  付丧神有些意外。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因为某人对对方了解颇深的两人都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来找晴凉的吧,跟我来,如果你不来,我也会想办法找到你的,毕竟过段时间再没有信可以寄给你了。”

  青木川浓绿色的眼眸透过镜片深深的看了付丧神一眼,什么也没问。

  没有信可以寄给你...什么意思?

  粉发的付丧神妖异的橙红色瞳眸划过一丝疑惑和莫名的不安。

  他带着他进入大楼,走到某扇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家具都被搬走了,没有椅子坐,青木川直接盘腿在干净的地板上,把暗恋对象留下的一小摞信放在膝盖上,然后示意付丧神坐下,见他照做,才抽出一封信递给他。

  “先看看信吧,这些都是晴凉写给你的,只是没寄出去...这是第七封信。”

  第七封信的信纸整洁。

  桀骜不羁的粉发此时安静的垂在身侧的他修长的手指接过信件,然后打开,眼睑微垂——

  千子亲启:

  医生说我的身体其实已经衰败到一定程度,无法补救了。

  我会死吗?

  我不知道。

  但是如果只听别人说,而不去尝试就放弃的话,我一定会遗憾死的。

  我会努力的活下去,即使掉光头发变的很丑,也会努力的活下去。

  我还要回家啊,我还想见到你啊。

  恢复的过程很慢,也很痛。

  怕你担心,所以这封信就不寄给你了。

  晴凉亲笔

  “这是第四十八封信。”

  第四十八封信的信纸褶皱的痕迹十分明显,像是被人大力揉成团扔进废纸桶里又被人捡出来展开、用厚重的字典压整齐了一样。

  机械的接过来,打开——

  千子亲启:

  我不能再站起来了呀,哈哈,真好,以后都可以不用自己走路了。

  我对着来安慰我的青木笑着说。

  他一定比我还要难过。

  我不能再让周围的人为我难过了,自暴自弃也好、认真复健也好,明明承受病痛的是我,他却每次都比我还难过。

  因为复健失败所以再次对他恶语相向,把自己上次说过的“再也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的承诺轻易的抛之脑后......

  甚至有时我会想,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承受病痛的不是别人。

  “我们一定是前世作孽过多,再不就是来生将享尽荣华,所以上帝才会使我们这一生历尽赎罪和磨练的煎熬。”

  这是小仲马写的《茶花女》里面的一段话。

  我前世一定是一个差劲的人。

  抱歉,说了很糟糕的丧气话,这封信还是不要给你看的好。

  晴凉亲笔

  “这是第三十九封信。”

  第三十九封信的信纸上有娇艳如红梅的血迹。

  接过信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打开——

  千子亲启:

  我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却无济于事,真是令人感到绝望啊。

  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知道我爱,这是何等的悲哀。

  最近打发时间看了一些和歌俳句,有点被平安京时期的物哀之美感染了,但自身才学有限,不能写一首和歌表达心情,就在这里写一则趣事吧。

  旅途罹病,荒原驰骋梦魂萦。

  这是元禄7年夏,松尾芭蕉最后一次离开京都,在到大阪前曾在上野和京都停留,最后因腹疾死于大阪,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俳句,然而却并非松尾芭蕉的辞世句。

  据说,在松尾芭蕉弥留之际,下面的门人曾向他索辞世绝句,松尾芭蕉回答说:“古池句乃我风之滥觞,可以此为辞世句也。”

  松尾芭蕉所提《古池》内容是这样的:

  古池や蛙飛びこむ水の音

  很有趣,对不对?

  晴凉亲笔

  “剩下的信,你都带走吧,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虽然...晴凉请我保密,但是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青木川抿唇,轻轻的说。

  “回到现世的公寓里住,门锁已经生锈...”

  这是第一封信里的内容,他已然倒背如流。

  “晴凉和我一样,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栗花落夫人不求回报的好心资助,得以上大学,我们都不愿意被收养,所以家里没有父母。”

  青木川如实回答。

  “我到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医生说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这是第三封信里的内容。

  “晴凉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体出了状况。”

  青木川道。

  “每天抽血还真是痛,没有大碍不要担心...”

  这是第五封信里的内容。

  “晴凉这时已经开始化疗了,因为治疗需要,所以头发都剪掉了。”

  青木川掩饰性的扶了扶眼镜。

  “很久未动笔,写字生疏了,字迹丑了点,勿怪...”

  这是第七十三封信里的内容。

  “...其实,在我遇到晴凉的时候,她就已经连笔都拿不起了,除了第三十九封信,其余一直都是我代写的,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手伤了,未免你怀疑,晴凉加上了这一句。”

  青木川镜片下富有生机的浓绿色眼眸微微湿润,但他很快就把那丝湿意隐去,又恢复了冷静。

  “在看到一只活的布偶狐狸传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晴凉之前做的工作不一般,生生拖垮了她的身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替我记住晴凉,永远记住她。”

  “没有人记得,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黑发绿眸的青年什么时候走的,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的付丧神不知道。

  他怀里抱着审神者留给他的信,枯坐了很久,直到想起狐之助为他争取的时间期限,他才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

  向窗外望去,玻璃都被拆卸下来的窗户外面,白樱如雪,天边橙红色的霞光落在上面,恰似一颗颗小巧玲珑的红豆。

  想必她在医院亲自种下的那棵疯长的红豆树,已经枝繁叶茂了吧。

  “上次跟你说的红豆已经种下了,我记得有一位华国古代的诗人归有光曾写过庭有枇杷树,那我这算不算是庭有红豆树?”

  一粒红光豆,相思迭万重。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是第十四封信里的内容。

  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忍下病痛,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些温暖的话来的呢?

  庭有红豆树...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今已,亭亭如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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