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次郎太刀X艺伎名伶_攻略那把刀[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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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次郎太刀X艺伎名伶

  入夜,风月阁。

  游女素手拨弄三味弦的靡/靡之音不绝如缕,绕梁余韵使轻云遮蔽了夜幕中镶嵌的那轮明月。

  醉生梦死,纸醉金迷。

  温柔乡,英雄冢。

  女人的怀抱最能泡化男人的骨头。

  管他什么国家大事,管他什么公务繁忙,管他什么伉俪情深。

  这里只有风花雪月。

  暧昧的灯火点起,淡白色的暖香袅袅升起,橘黄的暖光照映在那些陪着客人饮酒的游女娇美的笑颜上,无端令人觉得冷。

  作为最普遍廉价的游女,她们不是被精心培养的艺伎,也不是有位高权重的金主看中的花魁。

  她们连染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将一张脸尽可能的涂得粉白,白得犹如雕饰华美的人偶一般,将所有属于寻常女子的喜恶都藏在这粉面朱唇之下。

  娇艳的口脂勾勒出的樱桃小嘴显得格外醒目,如同洁白雪地上的一道血痕。

  即使在幽暗之中,这张脸也会显得格外清晰,一样的妆容,分不清谁是谁,只供客人一亲芳泽。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

  风月阁的夜啊,太长。

  倚栏听风的女子独自站在阁楼上,长发如瀑般披散曳地,全身只披着一件华丽的单衣,手持金玉烟杆,吞云吐雾。

  长轩上放着红漆的酒盏,里面装着不醉人的清酒,清酒里倒映着夜幕星河中被遮掩了的满月。

  她将烟嘴凑近红唇,轻吸一口,呼出朦胧的烟雾,烟斗的火光明灭,也散着袅娜的烟气,菟丝花一般攀附着空气的树木款款上升,漂浮在半空中。

  香烟透过微凉的烟杆在她白皙的指尖停留,围绕空气中的并不仅仅是烟的气息,还有女子身上不知名的薰物沾衣的幽香。

  褪去白日里浓艳的妆容,她轻抿红唇吞吐烟雾的样子,简直妩媚入骨,撩人发肤。

  薄烟经过她清冷的眉眼,隐约能听到远处的笙歌传来,与之形成一种令人着迷反差,性感的要命。

  还有一份感伤的触觉。

  被众人簇拥的时候,她精致的面容永远不会浮现此时的神情,她笑着的时候似乎总是带着几分不屑的嘲讽,这种明艳动人又别具一格令人眼前一亮的气质最讨客人喜欢。

  但那笑容下的无奈和落寞,从来都未被那些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的笑容要为她赎身的恩客发现。

  女子未持烟杆的那只修长的手端起了长轩上的酒盏,连同那杯中的满月一起饮下,优雅仰起的皓颈如天鹅。

  她此刻的眼神沉着又冷静,浑身的气质却是慵懒而又颓废。

  一杆烟、一杯酒,风情入骨。

  似乎酒这种东西能令她越饮越清醒。

  阁楼上的美人伸出手,葱白的纤纤玉指捏着红漆酒盏的一边,蓦地松开。

  “啪!”

  空了的酒盏跌落尘泥,漆红的碎片飞溅,如同盛开的血花。

  “暮雪,你什么意思!你吓到我的客人了!”

  不远处的亭子里,招待着客人与之情意正浓的和服游女腰带结在身前,突然被这一声脆响打断了气氛,小心翼翼的向陪笑,讨好的说了些什么,然后才走出亭子查看情况,见到阁楼上若无其事的抽着烟的女子,温婉的神色一变,横眉竖目的指责到。

  “阁下不会怪罪妾身的吧。”

  舞榭歌台上,只披着一件华丽外袍的明艳花魁冲亭子里一脸不快的男人勾唇一笑。

  “不怪罪,不怪罪,当然不会怪罪!”

  那武士装扮的男人连连应到,看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花魁倾城一笑,被迷得什么都忘了。

  因为年纪渐长早已退出了花魁的竞争行列的和服游女见自己的客人被死对头勾走了,气得狠狠一跺脚。

  风月之花暮雪,会有人讨厌她,但却不会有人忽视她的存在。

  不说倾城之貌,光是她手持烟杆、姿势优美的站在那里,就能把吸烟变成一种只可凝视的美,美得令人赞叹。

  当她将烟斗的烟草点燃,兰指微翘,将烟雾把玩于唇齿之间时,自会有恩客为一睹花魁芳容塞钱来观赏,只是看着,就痴了。

  花魁也是游女的一种,也谈不上谁比谁高贵。

  游女吸烟就是为了给人看的,烟在她们手里,是一种揽客的道具。

  只在私密独处、将自己沉浸于缕缕轻烟中的时候,她才是真正为自己而吸烟。

  烟是可以让人忘却应该忘却和不应该忘却的所有记忆的最好的东西。

  风尘女子手中的烟是苦的,带着只有她们自己能诠释出来的味道,诠释出忘却的味道。

  那种淡淡的苦涩,生活一样的苦涩。

  没有再注意下方的两人,女子的目光无意间投向身侧的阑珊处,她金色的眸子倒映着万家灯火犹如湖面折射出柔软的光波,未施脂粉的唇轻扬。

  “你来了。”

  看清来者,女子眸中璀璨的灯火微黯,将烟嘴移开,漫不经心的手持烟杆把烟斗在雕花刻叶的护栏上轻敲两下,烟灰抖落,烟火燃得更加浓烈。

  不知看了多久的大太刀付丧神站在一边,对上她波澜不惊的目光,突然不知所措。

  觉得自己打扰了她片刻的安宁。

  风月之花喜欢安静的抽烟。

  她登台前抽烟的模样足以平息在场的所有喧哗,在场交错的觥筹和莺声燕语都为她停下,为她营造足够安静的环境来表演,这种使美人更美的安静往往对观赏者有着足够致命的吸引力。

  “你来做什么?”

  她问,将烟嘴凑到唇边,樱粉色的唇微启,花瓣一般含住。

  “我来保护你呀...真是的,配合我一下又能怎么样,总之这段时间请多关照了。”

  身材高大的付丧神披散在肩的蓝色长发顺直,清俊的眉宇间略带能让人一眼看透的无措,可仍保持着开朗的笑容,像是意外她的冷淡。

  明明主人是那样的性子,怎么佩戴的刀却如此...

  “妾身不需要人保护,你的主公呢?”

  一举一动足够赏心悦目的花魁微微侧身,吸了一口烟,看着悠悠的烟雾被晚风吹走,才问。

  适合女子使用的清烟经过唇舌和歌喉,又没入肺腑,然后带着女子身体内部的香气被呼出,烟雾氤氲,模糊了她略微上挑的眉梢。

  风月阁这种远近闻名的游廊,就算是达官贵人,想要有什么动作也要掂量掂量。

  她是降级成花魁的艺伎。

  从卖艺不卖身“艺”主“伎”辅、深居简出的端庄艺伎,到花车开道、侍从前呼后拥、出行奢华的明艳花魁,只需要一个情人而已。

  运气好的艺伎,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对方若又愿意娶她为妻或者侧室,那当然是皆大欢喜。

  但大部分的艺伎,则是藏在阴影处做别人的情人。

  情人,是个相当隐忍的身份,没有相当的教养,是无法成为合格的情人的。

  能从中脱身转为花魁的女人,太少了。

  “主公最近公务繁忙,他、他只是没有时间过来而已,并不是...”

  不把你当在心上。

  爱玩又好奇心十足时常偷偷跟着主人溜出来的付丧神急忙解释,却被花魁打断了辩解之词。

  “妾身知道。”

  她目光清明,眼神悠远,像是透过与主人极其相似的付丧神在看谁,女子的嗓音优美清脆,好似玉质的风铃碰撞,没有常年吸烟的人的那种暗哑。

  拥有这样嗓音的人,却以自己不擅歌为由,推辞了风月阁今晚的盛宴。

  只有经常被主人带在身边的付丧神知道,她的歌喉动听如海岸上对月流珠的鲛人。

  “妾身都知道。”

  垂下眼睑的花魁再次重复自己的话。

  她知道那位大人对她的喜爱是真的,但这种对待玩物的喜爱,还不足以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迎娶一位花魁。

  她从不仗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喜爱逼迫那人娶她为妻,或者阻止那人去别的游女那里,这朵明媚的风月之花是那样的善解人意。

  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在这样的女人怀里,男人可以尽情卸去孤独的面具、沉重的沧桑,得到心灵上的放松。

  只有眼前还怀抱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付丧神,会傻傻的把他主人随口许下的承诺当真。

  这样的付丧神不适合呆在这里,风月阁向来是化作人形的妖魔青睐之地。

  “你不走么?妾身要抽烟了,你闻不惯烟味吧。”

  晚风将停,手持烟杆的花魁墨发遮掩的侧颜昳丽,烟雾弥漫中,她神色平静,淡淡的说。

  世人常说,女子是水做的骨肉,而蓝色长发的付丧神却觉得,眼前的女子,是烟做的,犹如百鬼夜行队伍里乘着烟雾小鬼、罗衫轻敞的烟烟罗。

  带着轻浮和优雅。

  入世不深的付丧神被这种颓废而又放纵的美吸引了。

  “我想要跟你学做花魁。”

  付丧神纯粹的金色眼眸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身形比成年男子还要高挑,心性却还像个好奇的少年。

  不懂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向风月阁最有名的花魁讨教的同行不少,有女人也有男人,甚至还有魅惑人心的妖魔,但却从未有过神明。

  “学做花魁?那你会烟...还是酒?”

  女子没有流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她虚起了眸子瞥了一眼表面冷静内心忐忑的付丧神,训练有素地吐出了烟雾,妩媚多情的烟雾变幻不定,摇曳生姿,柔和了那双眸中清冷的金色。

  偏偏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入世,日后有的他后悔的。

  花魁叼着金玉烟杆的样子慵懒又迷人,把美感和女人味贯穿到吸烟的每个细节中,凭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驻足不前。

  她历尽风尘而又铅华洗尽,见识过太多太多的男人,或深情、或无情。

  因为历尽风尘,所以才能散发出成熟的韵味,保持理智,让男人流连;因为铅华洗尽,所以才卓尔不群,看透人心,让男人仰止;因为既历尽风尘而又铅华洗尽,所以才让男人心甘情愿、意乱情迷。

  付丧神又怎样,还不是一个男人。

  这污浊的人世...需要多久,才能把一位神明拉下神坛。

  “我都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蓝色长发的付丧神直爽的说出自己什么都不会的事实,在他看来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话语意外的简单粗暴,但对于见惯风月的女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聪明人的做法。

  “诗与酒与花,你想学什么?”

  没有嘲笑对方一时兴起就想要学会她学了十几年才学会的东西,女子轻声问道。

  她如瀑的墨发经过白玉无瑕的侧颜,倾泻在身侧,修长的手优雅的拿着烟杆没有抽,眸色轻浅,望着街外,画一般迷人到心坎里。

  “我都想学。”

  付丧神看着花魁手里的金玉烟杆,神色跃跃欲试。

  “那就请,跟妾身来吧。”

  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女子轻垂下眼睑,长睫犹如黑色的蝶翼扑朔迷离,掩住了金色的眸光。

  手中烟斗里的火光渐渐熄灭,烟气如丝缕虚弱,她转身,踩着一双木屐,踏着碎步,单衣曳地,团团簇簇的各色牡丹花纹着锦在上面。

  待花魁走出了一段距离,付丧神才跟了上去,几步就追上了女子。

  他的主人曾佩戴着他的本体到茶店与花魁相会,在对方斟酒的时候与之交谈到有关艺伎的话题。

  艺伎的真正含义是“艺术家”,而一名真正的艺伎就是一件活的艺术品。

  他的主人是在惋惜风月之花已经不再是真正的艺伎了。

  明明当初千金一掷只为求美人一笑的男人与得到之后叹息的男人是同一人。

  墨发单衣的女子若有所感,朝他侧眸一笑,当真美艳无双。

  白皙的玉手微微使力,推开了通往另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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